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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可惜啊，自那以后，莫琴师就携弟子退隐，再不入红尘了。”

  胤祀微微皱眉，看了一眼身边人，&1dquo;天色已晚，不如&he11ip;&he11ip;”

  一声轻响，酒杯猛地被掷落在地，胤禟脸色铁青，淡漠道：&1dquo;八哥先回吧，想必八嫂等急了。”

  胤祀一笑，举杯不语。

  台上的妇人待众人喧哗稍止，复开口道：&1dquo;想必各位客人有所耳闻，江南姑苏的歌舞乐坊，亦有一位成名已久的琴师，赵阿离。七弦琴虽为正声雅乐，这位琴师却将其与笛、筝、琵琶相和，音色流利华美，她谱的曲，都是极难求的。”

  &1dquo;就是那个坊间诨号&1squo;琴魔’的？”

  &1dquo;琴魔时出时隐，但从不离姑苏的，九香居竟请得动？”

  妇人的笑容几分得意，闪开了身，屏风后已有绰绰人影，众人不由都安静望去，屏息而待。

  有琴音淌出。

  水流叶落，山水纵横，说不出的清逸之中，透着几分逍遥禅意。

  众人尚自飘飘然，忽地琴音陡变，一连串的滑音如碎玉溅珠，宛如清泉行至断崖，骤然泻落为瀑，水声大盛，筝与琵琶同时拨弦如促，金声玉振，激烈如旷野呼啸的疾风，嘈嘈切切之中，琴音却并未被压去分毫，反而愈加快响亮，以沉郁之音色，奏华丽之曲调，仿佛是刹那间跌入红尘万丈，一派热闹轰烈。

  堂中诸人从未听过此等演奏之法，不觉瞠目结舌，目眩神迷。

  数种器乐相和，正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之势，然而却渐渐放缓了度，笛声入时，其余乐器的声音均已淡弱，仿佛是心潮退去，日落月升，只余一笛一琴悠悠轻扬，半晌，笛声亦停，唯有琴音如丝如缕，不绝于耳。

  《广陵散》。

  广陵一散，终成绝响。

  胤祀不觉也听得入了神，忽闻邻座传来几个书生窃窃私语的议论。

  &1dquo;哗众取宠，俗不可耐。”

  &1dquo;琴弹得那么快，手不疼么&he11ip;&he11ip;”

  &1dquo;不过，最后那段《广陵散》，可见其功力深厚，并非全是花拳绣腿。”

  &1dquo;好好的阳春白雪，却弄成了下里巴人。若是琴仙还在，定教其无地自容。”

  &1dquo;诸位不知，这琴仙与琴魔，实是同出一脉。”

  &1dquo;咦，你不正是姑苏人氏么，上京赶考以前，定是听过了？”

  &1dquo;正是，当年琴魔奏曲，尚未以屏风相隔，我观其手法，当属广陵琴派，与莫琴师如出一辙，遂私下问了她几句，她自言曾受琴仙指点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