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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仪吓了一跳，&1dquo;什么意思？你要走？”

  展念侧头看他，恍然忆起在山西与他观灯的场景，不由眨了眨眼，&1dquo;我会想你的。”

  钟仪彻底震惊了，&1dquo;你&he11ip;&he11ip;”

  &1dquo;&1squo;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若没有我，何至于让他们蹉跎这些年。”

  钟仪默然良久，蓦地一笑，从怀中取出一个玉哨递给她，&1dquo;如遇难解之事，无论何时，无论何地，皆可吹响此哨。”

  展念挑眉而笑，&1dquo;你们钟家，到底是何方神圣？”

  钟仪不答，只含笑将玉哨抛给她，&1dquo;后会有期，阿离。”

  华灯如梦，夜凉如水，不知江月千里，可入故人魂梦。

  &1dquo;阿玛！阿玛！”

  小小的女孩提着兔子灯闯入晦暗的屋室，笑意一片天真，&1dquo;看！我赢的！”

  &1dquo;你额娘呢？”

  &1dquo;额娘已经睡了，我偷偷跑出来的！”女孩将兔子灯举得更高些，&1dquo;今天在街上，我一口气猜对了五个灯谜，白胡子老爷爷就送了我小兔子。”

  胤禟的目光终于落在兔子灯上，&1dquo;嗯，如英猜了些什么？”

  &1dquo;第一个灯谜是，是&he11ip;&he11ip;”如英回忆半晌，兴奋道：&1dquo;凡心共白，打一字！”

  胤禟神色一僵。

  &1dquo;&1squo;凡心’就是一点，&1squo;白’就是一撇，一点一撇就是&1squo;八’呀，老爷爷还夸我呢，他说九年前，有个姐姐想赢兔子灯，却连第一题都答不上来。”

  如英举得累了，将兔子灯放在地上，继续道：&1dquo;我就说，那个姐姐真的好笨呀，老爷爷说，是啊，和她一起的哥哥都说了谜底是&1squo;八’，那个姐姐不信，非要写&1squo;九’，老爷爷说她答错了，那个姐姐非要说没错&he11ip;&he11ip;”

  杨柳岸，晓风残月。

  展念整理好包裹，轻手轻脚合上门，身后却骤然传来一个淡淡的声音，&1dquo;要走了？”

  展念的心剧烈一跳，她慢慢转过身，垂眸小声应道：&1dquo;嗯。”

  莫寻将九霄环佩递给她，一言不。

  展念有些茫然地伸手接过，勉力挤出一个笑，&1dquo;说起来，好久没听到师父弹琴了。”

  &1dquo;想听什么？”

  &1dquo;都好。”

  莫寻转身回房，半晌后，取出一张琴，小心安置在厅堂的琴案之上，展念看见那张琴，心里一时五味杂陈起来。那张琴，是她数年前亲手做成，实在是粗制滥造的玩物，几年下来，漆面已多处开裂，音色更是不堪入耳，没想到莫寻竟一直收着。

  明明是一把伤痕累累的琴，偏偏莫寻能奏出动人的旋律。

  展念默然注视，莫寻的指尖扫过琴弦，极是耐心谨慎，细听来，与《雁丘词》的曲调几乎如出一辙，却少了北曲的激烈，多了南曲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