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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啦？”

一直到屋子里完全安静下来了，躺在床上的于菲才在黑暗里大睁着眼，瞧着一直不声不响，用一直让人心底发毛的肃穆表情的站在自己床前的苏北低声问。

“肖波呢？你们俩不是一起出去的吗？怎么回来换人了？”

“我和肖波……”苏北张了张嘴，然后感觉发声有些困难的停顿了下，呼吸了两三瞬，才又开口继续：

“散了。”

窝在被子里的于菲一直时间没说话，两个女人就这样各自面目平静的对望了半晌，躺在床上的于菲才终于‘哦’了一声，然后裹着被子一声不响的往里挪了挪，给苏北空出了一大块床边。

苏北眨眨眼，从自己的床上拽过被子，衣服也不脱的用被子把自己一裹，然后一转身，直挺挺的滚到了于菲身旁。

于菲躺在被子里，两手抱着手肘，斟酌了半天才小心翼翼的开口：

“你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

苏北在黑暗里睁着眼，沉默了一会儿才闷闷的出声。

于菲在黑暗中干笑了声，又斟酌了一会儿，才继续小心翼翼的说：

“我觉得吧……你这第一次恋爱，给自己选的这，太高难度了。”

“……是啊。”

苏北在黑暗中眨了眨眼，又沉默了半天，才低低的应了声。

三十多岁，从商多年，之前还有过一个青梅竹马，漂亮能干，相处十年，除了生孩子其他事都一起做过的女朋友，肖波对她来说，确实太高难度了。

两个并排躺着的女人再一次沉默下来，不知过了多久，一直在黑暗里睁着眼的于菲忽然喃喃了声：

“说实话，那姓肖的也挺不是东西的，我还两星期多就结婚了，他居然在这当口甩你，我要让你给我当伴娘呢，这不是在背后插咱俩刀子吗？真是王八蛋。”

一直仰躺在床上不言不语的苏北沉默了会儿，点点头：

“确实——不说你结婚的事，单说我这边，下礼拜还我生日呢，原本以为咱也终于能过一个有男朋友陪着的生日了，谁知道生日还没到就被人甩了，我过年还送他礼物呢，他连生日礼物都不给我备，分手前还一点不露声色，抠门又闷骚，确实王八蛋。”

“……”

说完话，又一次沉默下来的两个女人继续在黑暗里睁着眼望天，又过了会儿，躺在床里的于菲忽然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用低若耳语的音量，吞吞吐吐的悄声说：

“苏北，我想说，你要不然就试个别人？我看刚才你回来那会儿……先不提年纪啊，这年头，谈恋爱年龄不是问题，身高不算距离，男女没有关系——咳，其实我的意思是，你觉得小刘伟这么样？我觉得……就思想上，他至少比姓肖的适合你，你要不就考虑考虑，咱这也算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