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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政说：&ldo;当这是幽灵船呢？&rdo;&ldo;……也不知道老刘叔他们怎么样了，他们会不会有事？&rdo;&ldo;不会。&rdo;&ldo;这么肯定？&rdo;李政瞟着她：&ldo;多大点事儿？&rdo;这段江域行走，潮水最常见，六七八|九月，或者说随时都能碰上大潮小潮，只是昨晚碰巧，难得一次毫无准备。吃完了饭，两人无所事事。没手机没电视，周焱也没书本，时间尚早，浓雾半点散去的迹象都没有，能见度低到她生平首见，这艘船就像进入了异空间。周焱坐在甲板上，捧着脸发呆。李政绕船走了一圈，查看有没有漏看的破损，回来后见周焱跟呆子似的，说：&ldo;没事就去睡一会儿。&rdo;&ldo;睡不着。&rdo;周焱说，&ldo;要不我喊喊看，说不定有人能听见？&rdo;李政随她：&ldo;喊吧。&rdo;周焱站了起来，对着雾大喊：&ldo;有没有人‐‐&rdo;声音绵软，力气不够。李政坐下来，看她又把手围在嘴边，喊：&ldo;有没有人‐‐救命‐‐&rdo;中气倒是足了点。周焱突然道：&ldo;你也喊。&rdo;&ldo;不喊。&rdo;&ldo;为什么？&rdo;李政说：&ldo;我从来不喊救命。&rdo;&ldo;……那你喊有没有人。&rdo;李政懒得理：&ldo;行了，坐下省口力气，才几点？那些船现在开是嫌活太久了？等雾散了再说。&rdo;周焱只好死心，又坐了下来。李政摸到一小块碎陶片，是漏网之鱼，他随手一扔，说：&ldo;无聊就自己找点事做。&rdo;&ldo;有什么事？&rdo;&ldo;你除了看书就没别的事了？&rdo;周焱思考了一下：&ldo;船上没有。&rdo;那就是陆地有，李政也没多问。&ldo;我之前觉得呆船上很好，安安静静的，每天都很简单。&rdo;李政问：&ldo;现在呢？&rdo;&ldo;没有一帆风顺的。&rdo;周焱问，&ldo;你为什么会开船？&rdo;&ldo;没好好念书，就来开船了。&rdo;&ldo;……哦。&rdo;李政说：&ldo;你好好念书，千万别在船上呆着。&rdo;周焱刚想说什么，李政突然站了起来，说：&ldo;找点事做。&rdo;他去了船头，没多久就回来了，手上拿着一根杆子。周焱定睛一看，惊讶：&ldo;钓鱼竿？&rdo;&ldo;唔。&rdo;李政摆弄了一下钓鱼竿，往水里一抛。周焱问：&ldo;你放鱼饵了么？&rdo;&ldo;没。&rdo;&ldo;……那能钓鱼么？&rdo;李政说：&ldo;看看有没有蠢鱼。&rdo;愿者上钩么？周焱好奇心起，期待着鱼竿晃动。李政躺了下来，头枕在脑后。雾还未散，天空依旧灰蒙蒙一片，可视的范围却稍大了点，他取来钓鱼竿，从船头走起，走了四步就看了这小姑娘。李政垂下眼，看见那小姑娘这刻正坐在船沿，脚上晃着他的拖鞋，手上握着钓鱼竿，神情专注。胳膊上的一道划痕有点显眼，他不由想起昨晚，这姑娘推开驾驶舱的门，光着双脚，湿着腿，透明的t恤贴合着腰身曲线，鼓囊囊的胸前勾出了一道口子，ru|ròu渗着血点。在她怀里的时候，瑟瑟发抖。等了半天，鱼竿没有半点动静，周焱回头想跟李政说话。那人闭着眼，已经熟睡，周焱静了下，继续默默等着鱼儿。泱泱江上，唯有一方船舶，静待云开。云雾散去大半，李政醒来，问：&ldo;钓到了么？&rdo;周焱说：&ldo;没有。&rdo;她把鱼竿放到甲板上，站了起来，说：&ldo;看着会儿。&rdo;李政轻哼了声，似乎应下了，等周焱从厕所出来，却见李政开着衣柜，拿出一个袋子。李政把袋子递给她：&ldo;擦伤。&rdo;周焱接住，说：&ldo;这不是你朋友让你带给别人的么？&rdo;&ldo;先用着。&rdo;李政又走了出去，似乎是去前面。周焱把门关紧，走到卧室里面，把袋子里的药拿出来，看了看说明书。她躲着窗户把衣服脱了，挤出点药膏，先擦了擦胸口。辣辣的，凉凉的。接着又擦了胳膊和脚底板，她还有伤，伤在后腰靠近臀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