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页（第1页）

仿佛当他出门是丢了，回家是捡了，可有可无。也许他就是一个毫无关系的外人，什么样的话也伤不到她？患得患失，惊惶不安，象个等待命运之神判决的孩子，无力反抗，却不得不面对，却在心中又暗暗祈祷能有奇迹发生。在这两天里，心尽管在煎熬着，可他却意识到一个事实，那就是他己不能承受失去白雁了。这种感觉以前就有过，但现在，他感觉更强烈，更加确凿。为什么不能承受，他现在还说不清，他需要好好地整理心绪，但在整理前，他要紧紧抓住白雁的手。他鼓起了勇气打过去，两次，都是无人接听，他发了条短信，想不起来，写什么，就写了三个字&ldo;对不起&rdo;。不管起因，不管结果，单为那句混账到极点的话，他该说声&ldo;对不起&rdo;。有时难免会偷想，如果他不是康云林的儿子，她不是白慕梅的女儿，他们相遇了，他们会怎样？不会怎样的。一条短信象用了全身力气，他很没出息地把手机又关了，不敢去想她会回什么样的短信。早晨开机，直到现在，就是短信慢慢爬，也该到了。白雁什么也没有回。康剑立刻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会儿坐，一会儿站，在屋子里团团地转。&ldo;轰……&rdo;又是一记响雷，震得窗户都嗡嗡作响，天色渐渐亮了起来。白雁怕打雷，虽然她没说过。在李心霞没来之前，有天夜里也响雷了。他在书房上网，卧房的门开了。白雁手里拿着个玩偶，走过来，&ldo;领导，我们一起打游戏吧！&rdo;他没动弹，&ldo;幼稚！&rdo;&ldo;那……我们来看电影？&rdo;她扯住他睡衣的衣角，瞅着外面的闪电，一点点地往他身边挪。&ldo;这雷雨天，网速很慢，网页都打开得慢，看电影，流量不够，你去看d吧！&rdo;她刚洗过澡的身子上，透着沐浴露的清香，墨黑的长发随意地散在脑后，及膝的睡衣下，白皙的小腿修长，脚踝娇美，他全身的血液忍不住沸腾了。&ldo;好啊，我们就在电脑上看。&rdo;她笑了，站起来，在书架上翻找着d片。&ldo;电脑哪有电视上效果好，你回房到影碟机上看去。&rdo;她再呆下去，他不知会发生什么事。&ldo;人家说，美人伴读，会觉长夜苦短，你怎么这样不懂情趣呢？领导，告诉你，你又错过一次绝好的机会哦！时不再来，机不可待，你慢慢悔着吧！&rdo;她站起来，对着他扮了个鬼脸，慢慢往外走去。走到房门前，一记惊雷突然响起，她扶着门框立着，身子一晃，她回过头，小脸煞白，唇紧抿着。他仍坐在椅中。雷声渐远，她回到了卧室。那一晚，雨下了整整一夜，卧室里的电视开了一夜。手机突然响起，康剑从椅中跳起来，&ldo;喂……&rdo;&ldo;小康，事情办得怎么样了？&rdo;是丛仲山的电话。康剑定了定心神，把情况汇报了下，丛仲山很满意，说陆涤飞从省委学习回来了，他很善交际，让他到时和康剑负责接待媒体，带着四处玩玩，吃吃喝喝。挂上电话，康剑怔了怔，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李心霞听到这边的雨声，说滨江今天三十三度，一丝风都没有，太阳火着呢。他问起白雁。&ldo;她那天带了两个大包出去，到现在还没回来过。和她妈妈一个德性，耐不住寂寞。&rdo;&ldo;她要值夜班，妈妈，你别乱想。&rdo;康剑怕听李心霞抱怨，匆匆挂上电话。躇踌了许久，他又一次拨通了白雁的手机。叮叮咚咚的钢琴声，如行云流水，很悦耳，很动听，康剑越听眉蹙得越紧。&ldo;他妈的。&rdo;他低咒了一句，不知和谁在赌气，改拨手术室的电话，这次很快有人接了。&ldo;康领导呀，&rdo;手术室的护士很熟悉他的声音，&ldo;你家白雁现在产房里，暂时不方便接电话。&rdo;他拍拍耳朵，没有听说吧，不是手术房么，怎么到了产房？&ldo;她……去产房干吗？&rdo;&ldo;引产呀！你别急，等她出来，我让她回你电话。&rdo;康剑眼前金星直冒，俊容痛苦地扭曲着，他用最后一丝残留的理智问：&ldo;谁……做引产手术？&rdo;&ldo;林枫。&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