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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5章尾声

  夜深了，罗韧一个人坐在医院走廊里的排椅上。

  很多事要做，每个人都在忙，炎红砂和一万三去了事现场，曹严华回奁艳，试图找去找连殊，张叔一直向医生打听情况，又想尽各种方法去联系霍子红，郑伯应付交警和肇事方，带着一直嚷嚷着困的聘婷。

  只有罗韧什么都没做，他脑子里一团乱，重症监护病房不允许陪护，他只想在病房外等着，任何杂事都不想理，觉得很烦，每一个面孔每一张嘴都很烦。

  医生说，木代已经陷入昏迷，脑部有外伤，但是ct扫描没有大的脑挫伤和颅内血肿，暂不确定是否需要开颅，用药观察的同时，希望等待病人自行苏醒。

  给不了确切的消息，因为那是大脑，人类最无法理解最复杂的器官，有些人被轰掉了半个脑子还能生活如常，有些人稍稍撞了一下就永不苏醒。

  就好像有些女人生个孩子像下蛋一样容易，有些女人就能因为难产送命。

  科学展到今日，上天入海，却还是解析不了人类自身。

  警方则怀疑是蓄意谋杀，因为木代体内有可以引致昏迷的药物残留，同时脖子上有很深的勒痕。

  但醉酒肇事者辩解说，这是自杀，他是喝了酒，反应迟钝，但不至于神志不清——那个女孩是自己出现在车前的。

  &he11ip;&he11ip;

  各有各的说法，一句句都在耳边飘。

  一个小时之前，张叔冲他了很大脾气，问说：&1dquo;罗韧，你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木代跟着你，给你帮忙，出这么大的事？”

  其实事情不能怪罗韧，木代忙凤凰楼的事，也不能算给罗韧帮忙，但人就是这样，出了事，怒火不一定直接指向凶手，却往相关的人身上撒。

  ——如果不是做了你女朋友&he11ip;&he11ip;

  ——如果不是一早去找你&he11ip;&he11ip;

  追根溯源，连认识他都是错。

  罗韧一句辩解都没有，他只觉得烦，甚至记不清是谁把张叔劝走了的。

  他只记得医生的话：没脑挫伤，没血肿，等待病人自行苏醒，醒了问题不大，如果不醒，就很难说了。

  他只想在这等着。

  走廊里响起脚步声，间杂着聘婷不耐烦的嗯啊声。

  是郑伯。

  郑伯呵斥着聘婷，让她别耍脾气，然后在罗韧边上坐下来，张了几次嘴，无从开口，说出的第一句话，还是或多或少为自己撇清。

  &1dquo;罗韧哪，我是真不知道那个连殊小姐会这样&he11ip;&he11ip;”

  罗韧不想听：&1dquo;交警那边怎么说？”

  郑伯定了定神：&1dquo;好像说，做了事故现场还原什么模拟，说是，如果真像司机说的，木代是自己站起来，然后被撞飞的，那么大的冲力，当场死亡也是有可能的，他们觉得有点不对&he11ip;&he11ip;”

  似乎有什么弦外之音，罗韧抬起头来：&1dquo;什么意思？”

  &1dquo;他们推测，木代当时，自己是有了一些防备&he11ip;&he11ip;哪怕不是防备，也一定是做了缓冲&he11ip;&he11ip;”

  但这种缓冲，类似于半空猱身，普通人是一定做不到的，郑伯当时听了，赶紧说木代从小练武，对方听的一阵唏嘘，说习武之人确实不一样，即便当时意识模糊，肌体反应也远远过了常人。

  是吗？罗韧心里找回飘渺的一丝安慰。

  郑伯吞吞吐吐的，也不知道该怎么说：&1dquo;要么，小刀，你先回去休息，这里有医护人员守着。我听说老张头跟你火了，探视的话一定不会让你最先进去&he11ip;&he11ip;”

  罗韧打断他：&1dquo;我就想在这待着。”

  郑伯叹了口气，聘婷又开始闹了，带着哭音，想睡觉的厉害。

  罗韧说：&1dquo;你先带聘婷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