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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姐姐，你喜欢那样的人嘛？”我继续试探。

“云儿，你又胡说。”黛玉对我瞪起了眼睛，“再胡说，看我不打你，就算是替父亲教训你了。”

“啊？姐姐，不会吧？这个也不能说吗？”我明明知道不能说，此刻却故意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你还装，过来！”黛玉说着，顺手摸过了扫床的鸡毛掸子，作势要打我的样子。

我噌的一下跑开，拉着刚端着茶点进门的紫鹃，躲在她的身后，“姐姐，饶了我吧。我还小呢，哪里知道这些……”

“你不知道？你再狡辩，如今我就让你知道知道。”黛玉羞红了脸，从暖炕上下来，便要追我。

紫鹃忙忙的把东西放到炕桌上，回头劝着黛玉：“姑娘，您慢点，看着脚底下。”

“哈哈……林姐姐，你能追上我吗？”我开心的笑着，围着屋子里的圆桌来回的转，引得黛玉连声喊打。

“你这死丫头，你给我站住！”

“哈……林姐姐，这回可不能听你的话，我真的站住了，你手里那鸡毛掸子，可就招呼到我身上来了。”我哈哈的笑着，同她玩笑。

“哎呦！你们俩这是做什么？”凤姐儿不知何事赶来，一进门便看见我和黛玉这副模样，于是笑着上前，夺过黛玉手中的鸡毛掸子，拉着她坐到绣蹬上，“怎么了这是？云儿又惹你林姐姐生气了？”

“呵呵，凤姐姐，我并没有惹姐姐生气，我们不过是玩罢了。”我见黛玉坐下，于是也不再跑，慢慢的走到她的身边，陪笑道。

“这丫头，越来越调皮了。”黛玉也笑着指着我。

“她从小儿就是个调皮的，你又不是今儿才见她。”凤姐儿也笑着指了指我，又对黛玉道：“快过年了，给你们做衣裳呢，来，你们进来，给姑娘量量尺寸吧。”

听了这话，我才看见，门外边站着四五个婆子，不像是家里使唤的，原来是外头请来的裁缝。

【048】风雪夜归人

快要过年了，也到了一年之中最冷的时节，北风呼呼的吹着，空气干燥而冷冽。

想到要去找云晖，我便借着乏了，早早的遣散了身边的婆子丫头们。

素月和翠缕服侍着我把发髻散开，换了睡衣，又把床铺好。

“翠缕，你也去睡吧，只留下你素月姐姐服侍也就罢了。”我从梳妆台前起身，将手指的戒指逐一摘下，放在梳妆台前。

“是，姑娘。奴婢告退。”翠缕对着我福了一福，转身出去，并随身关好了房门。

“姑娘，睡吧？”素月把被窝里的汤婆子拿开，因为被子已经暖了，所以要那个也没用处了。

“素月，我还要出去一下。”我一边说着，又拿起梳子，把一头长发梳理顺滑，随手编成辫子，垂在身后。

“姑娘，今天好冷的天，还是别出去了吧？”

“有正事呢。拿了我那件皮袍子来吧。”我用一根粉蓝色的丝带把辫子绑住，又拿了一顶暖帽带在头上。

“姑娘，早些回来。”素月一边帮我穿上月白锦缎的狐皮长袍，一边嘱咐道。

“知道，也就半个时辰就回。”我轻声笑笑，依然从窗口里跳出去，上房顶，往西而去。

马尔汉家的后花园一带，有一处精致的房舍。我站在一间厢房的屋顶，看着对面正房屋脊上坐着的云晖。他穿一身素白的长袍，双目微阖，修长的手指轻扣笛管，随着曲调，如玉的指尖时而停歇，时而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