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辛河村的秘密(第1页)
“不会的……不会的……不可能,山神大人……怎么会……”她不能相信自己信任供奉了这么多年的山神居然是山里其他的妖怪,她亲手害死了那么多女子……
“祭祀大人当真亲眼见过山神吗?”程雾收起审问的眼神,语气尽量平缓。
“您是如何跟山神沟通的呢?”
“还有前几日是不是逃回来一个从山神手里溜走的女子,她在哪里?我要见她。”
一连串的问,让祭祀只怨恨的望着程雾,却缄口不言,浑浊的泪水从祭祀的眼角缓缓流下,很快就被脸上的皱纹给分流,到最后只有一点点泪水划到了下巴处。
“祭祀大人,您应该清楚,如果我将这件事情告诉村民,您会失去所有虔诚的信徒,那些失去家人的村民会仇恨怨恨你,甚至会威胁到您的生命,我可不是夸大其词,您在辛河村的身份是至高无上的,所有人都信服您的话,但如果这一切的浩劫都是由您带来的,那些加深在村民身上的痛苦和折磨,您想他们会不会狗急跳墙,反咬一口呢?”
听了这些话,祭祀的眼神略微呆滞,她浑浊布满血丝的双眼在程雾的脸上死死盯着,仿佛想要在她脸上找出破绽,然后告诉她这一切都是谎言,可最后她的心理防线还是被程雾给攻破。
熬鹰,是个耐力活。
“自我接手祭祀一职一来,心里最看重的就是整个村子的安危,所以我对山神极其虔
诚,有求必应,我从没有想过,是我害了那些女子……”祭祀低沉沙哑的嗓音,缓缓响起,比屋外的风声还要悲伤。
辛河村一直信奉山神,据以前的老人说,山神曾经化作一团云雾拯救过身处洪灾中的村民,再后来,临水而居的辛河村便从未有过涝灾,这方圆几里的村庄和部落都流传着山神的美名,于是便将山神视为信仰,谁也不知道山神叫什么,长什么样子,是男是女。
被救过的村民说,云雾中的身影隐约像龙,这些消息不胫而走,山神的传说便更加稳固,为了报答山神的恩情,辛河村每年都会举行庆典,那个时候都是有村长带领大家进行祭祀,直到有一天,村里一位默默无闻的老人突然说自己收到了山神的指令,每年一次的祭祀要改成三月一次,并且在村中的百年梧桐树下,放置了信物。
那位老人拿了信物,就是一串铃铛,这铃铛十分神奇,平常怎么摇都不会响,只会在山神示意之下发出声音,这便成了山神和祭祀沟通的媒介,铃铛一响,山神显象。
起初山神只会要一些牛羊祭品,要村民载歌载舞,要家家户户屋檐都放上铃铛,到后来,就开始要新娘。第一个新娘是村里最美的女子,她寄托了所有人的期望,谁都想知道这传说中的山神到底是什么模样,许多村民将山神美化,说他是真龙,丰神俊朗,气度不凡,是
个翩翩君子。
祭祀也想要躲在暗处偷看山神的真面目,但最后都两眼一闭,一觉睡到大早上,起来一看,什么都没了,新娘子也没了,杳无音讯,就好像凭空消失,当所有人以为女子正在山神怀里享受荣华富贵之时,山神又要了第二个新娘,说第一个新娘不合意。
没人敢问第一个新娘在哪里,是否活着,大伙儿思虑再三便又送去了第二位,再接着,便是永无止境的索求……有人曾经反抗过,但他的下场就是死,第二天一早,便发现他的尸体被分的七零八碎,统统摆在了梧桐树前,就好像在祭奠什么。
由于惧怕山神的力量,所有人再也不敢有怨言,他们心里一直觉得能够被山神庇佑,已经是万幸,多年来风调雨顺,来之不易,怎么还敢忤逆山神的意愿,他们开始在各个村庄选取新娘,其余的村庄也都默认了这件事。
直到前些日子,所有村庄已经没有合适年龄的女子送给山神做新娘,祭祀没有办法,就将最大的12岁的小姑娘送了上去,结果那小姑娘逃了回来,神志不清,祭祀知道,辛河村即将大难来临。
这时祭祀发现了梧桐树的诡异之处,这树的主干健壮,四个人围成圈抱都还差一点,可树心居然是空的,里面藏着许多女子的衣服,她依稀辨认出,那是以往那些新娘嫁出去时所穿的衣服,顿时大吃一惊。为了不让村民发
现,祭祀只能以修建焚烧炉的借口将梧桐树移走,放到了酒馆处,她心里明白这梧桐树是山神用来监视村民的,所以苦苦在梧桐树前祈祷了几日,才得到山神的回复。
后来逃回来的小姑娘的母亲便疯了,因为她受不了丈夫对女儿的百般照顾,只觉得丈夫心里只有女儿而没有她,满村庄的叫嚣她的女儿勾引了她的丈夫,整日疯疯癫癫,神志不清,有时候还会跟小姑娘打起来,两个疯子打架,可想而知场面会有多混乱。
为了给家里两个得疯病的人治病,男人在外接了很多私活,晚上还会跟村民一起上山打猎,没想到一去不返,在山上被野兽啃得连骨头都不剩。
祭祀知道这是报应,是惩罚,是山神的怒火,因为她们送去了不合适的新娘,还让她跑了回来……于是祭祀便将逃回来的女孩杀死,祈求山神放过村民,待到蛇疫爆发之后,辛河村是死亡人数最少的,他们认为这是山神的宽恕。
而其他村庄的蛇疫为什么会如此严重,祭祀也不知道,也许是他们因为别的事得罪了山神。
原本辛河村没有适龄女子奉献给山神,可恰巧程雾来了,但由于她是外族人,所以祭祀拿了她的贴身衣物给山神,山神很满意,祭祀便认为,他们的惩罚到期限了,没想到这些居然是山上的小妖怪所做,他们也绝对不会满足于此。
后面的事情,程雾大多都知
道了,可她还是觉得很疑惑,如果这山上当真有山神,这些小妖为非作歹的时候,他怎么没有出来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