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欠债还钱（第1页）
程雾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她颤颤巍巍道“请大人不要伤害白术，他是好妖，而且他身上已经没有任何法术，害不了人。之前跟着大人的小白，确实是我化作的，不过那当真是个意外，我跟白术想进玉香阁查魅妖的事，奈何那老鸨不识趣，不让我进去，没办法，我只能使了点手脚，跟白术换了身份，没想到就遇上了大人，后面的事大人也都知道了，我们当真没有害大人的意思，只是借着大人这棵大树好乘凉罢了，除了这个身份，其他的都是真话，我发誓绝对没有骗大人您！”
程雾冲着周栩来怂怂的笑了笑，眨巴眨巴眼睛，有些不安。不知道这周栩来会不会信她，眼看他这深不可测的眸子，程雾心里就没底。可她说的已经是实话了，当真没有任何假话，要是他还不信的话，程雾就是拼死一搏，也得将白术给抢回来。
“你才是高人说的能助我一臂之力的有缘人，而不是那一只鹦鹉？”周栩来像是在对自己说，轻声喃喃。
程雾不知他口中的高人是谁，反正肯定不是个好人，要是个好人干嘛会将她的行踪告诉周栩来，让他束缚她的自由，还要管住白术？一看就不是好人。
周栩来垂眸思量了好长时间，这段时间，程雾简直就如同待在地狱之中，水生火热，生不如死，正希望他能给个痛快，千万不要在这样让她饱受煎熬，郁闷死了！
“你叫什么名字？”
“程雾。”
“若我没记错的话，你还欠我一百两银子未还。”
“……”程雾只觉脑子一阵晕眩，一百两！都是白术那个死混蛋欠的，一滴汗水顺着她的鬓角落在了脖子里，她深深呼出一口气，没办法，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擦一擦，我可不是什么洪水猛兽，你……不必怕我，就像先前小白一样便好，我知你并无恶意。”周栩来拿起随身的手帕递给了紧张不安的程雾，轻声道。
程雾愣了愣，小心翼翼的接过手帕，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望了望周栩来，舒心一笑。
这一笑，让周栩来微微一愣，他没想到程雾会笑，还是对着他笑……
“大人，我欠你的银子一定会还给你，只希望大人你不要伤害白术，他是我如今最亲的亲人，现下我身上并无足够的银子偿还，大人有何吩咐可以抵消这笔账？”
程雾望见了周栩来眼眸中的温柔，一双眼睛，最大的用处便是流露真情实感，她看到了周栩来的信任，既然他信任她，那她也定当如实相告。
而且她知道周栩来是要去南境解决蛇疫，她如此一说，便是同意去南境帮周栩来的忙，也能抵消这一笔账，至此之后，她和白术便能彻彻底底的恢复自由之身。
周栩来微微侧目，他听出了程雾的意思，也喜欢她这股聪明劲，于是便缓缓开口，“好，你随我去南境。”
“大人放心，不
管南境有多凶险，我定当全力以赴，权当接了大人的悬赏。”程雾郑重其事，表达自己的真心。
却听周栩来不合时宜的笑了起来。
程雾抬眼望去，满目疑惑。
周栩来捂着嘴解释道“只不过想到你之前的样子，和如今相比，有些有趣罢了。”
程雾立马将眼神收了回去，朝着其他地方看去，尽量不让周栩来看到自己的神情，她当真是丢死人了，一想到自己是鹦鹉的时候做了那么多不管不顾的蠢事，脸上顿时红成一片。
原本她是以为不会在周栩来面前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大不了去了南境解决蛇疫之后，偷偷溜走，然后才换回身份，这样还能不被周栩来发现，日后也能清清爽爽潇洒的游荡人间，所以举止言行便都颇失风度。
没想到啊没想到，居然会有这么一出，提前暴露了自己，这下子，以前那些事，可就将她架在火上烤，烤的她面目全非，羞愧难当。
“大人还是尽早忘了吧，无名之辈，无名之辈……”程雾侧过脸，小声嘟囔，不敢看周栩来。
周栩来望着她的侧脸，略有深意的勾起嘴角，知道这玩笑该停止了，如若还继续下去，这家伙都快自己煮熟了。
“不过我还是很好奇，附在我身上的妖到底是物？我居然没有丝毫察觉。”
程雾听到周栩来转换了话题，这才坐直身体，朝着他解释道“是鬼蝠，也就是附身在江知府身上的那
一只，我想应当是大人去对付江知府的时候，被鬼蝠钻了空，大人手上有法器不错，但大人不是驱妖人，所以这法器的力量也极为微弱，只能防身，如若不仔细察觉，铜戒的颤动很容易被大人忽视的，或许这妖就是趁着大人在打斗之中躲在大人身上的。”
“不过大人也不用担心，昨晚我已经将鬼蝠给驱散了，他不能再继续为非作歹了，只不过他昨晚借着大人的身体杀害了许多人，就这样轻易杀了他确实是有些轻了，就应该抓住他，狠狠鞭策他。”
程雾一说起妖，就滔滔不绝，完全没了方才胆怯谨慎的模样。
“无碍，那些死者家属我也已经安排妥当，不会亏待他们。”周栩来端起一盘水晶葡萄，递给程雾。
“你为何一身男儿打扮？”
程雾毫不客气的接过果盘，笑嘻嘻道“我自小便是这幅打扮，习惯了，家中也没有女眷，没人教我打扮梳妆那些女儿家的事，我会的便是跟山中野兽捉迷藏，跟雀儿争高低，再有便是学些驱妖术法，连那些寻常女儿家都比不上，大人莫不是嫌弃我？”
望着程雾小心翼翼的试探，周栩来立马摇摇头，用哄小孩的语气道“我怎会嫌弃你，你与常人不同，有本事，我求之不得。”
程雾这才满足的笑了笑，心满意足的拿起果盘里的葡萄，吃的津津有味。
周栩来似有若无的眼神在程雾的身上略过，他只是
觉得这种感觉很奇怪。他不是一个能轻易敞开心的人，换句话来说，他的防备心极重，极其谨慎，想现在这样对一个相处不久还欺骗过他的人如何和蔼，还真是头一次，到底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