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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青岚微微颔首，&ldo;进来罢。&rdo;须臾已有一双环髻小宫女穿一身暗蓝衣裙挑了帘子进来，跪在门边。唐彦初看程青岚一眼，再将目光转到那小宫女脸上，问道：&ldo;你可是张素娥？&rdo;小宫女叩头答道：&ldo;回大人，奴婢是叫张素娥。&rdo;唐彦初继续问：&ldo;是你同坤宁宫的红珊儿说，延福公主怀孕了？&rdo;张素娥急的哭，一个劲地磕头求饶，&ldo;奴婢不敢了，奴婢再也不敢了，求皇后娘娘，唐公公饶了奴婢吧。&rdo;&ldo;问你话，只管答是与不是。&rdo;张素娥想了许久，才说：&ldo;是……是奴婢说的。&rdo;唐彦初问：&ldo;你是如何得知的？&rdo;&ldo;奴婢的大伯是郎中，前些天案例得了假回家去，正遇上大伯喝醉了酒，便说……说他为公主诊过脉，已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公主还赏了他一百两银子，嘱咐着千万不能透露一个字。&rdo;程青岚冷叱道：&ldo;真让她弄出个孽种来！都已经两个月，莫不是你的？&rdo;唐彦初满脸不屑，只道：&ldo;奴才那时早已是残漏之身，又何德何能令公主有孕？&rdo;&ldo;那是谁的种？&rdo;唐彦初疑道：&ldo;莫不是程将军？&rdo;程青岚闻言一笑，笃定道：&ldo;绝无可能。大哥娶她不过权宜之计，不然谁会稀罕这般残花败柳？再说，他与霜晚秋早年相识，情真意切的，应付霜晚秋还来不及呢，哪有功夫去理会她？&rdo;其实两人心中早有了答案，但谁敢开口？程青岚愈想愈觉得龌龊，愤然道：&ldo;绝计不能让她带着这孽种进我程家的门。&rdo;唐彦初却是冷笑道：&ldo;若生出来真是个怪物便也罢了，但若是个平常孩子，若是个男孩，皇上千万般地宠着她，难保不会做出什么逆天的事。&rdo;&ldo;如何？还敢把她领进后宫里来不成？&rdo;唐彦初摇摇头，讳莫如深，&ldo;虽不能明明白白地入主后宫，但这宫里头偷梁换柱假凤虚凰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到时候恐怕天下江山都要留给他们母子二人，若不早早决断，只恐夜长梦多……&rdo;程青岚面色发白，紧紧咬着唇，思量许久，终是下了决心，&ldo;不能留，决不能留！&rdo;转眼便是小公主满月之时，青青入得宫里去，迎上程青岚笑藏寒霜的面容，温婉笑着说恭喜恭喜，拉着程青岚亲亲热热地说了好一会话，席上亦是嘘寒问暖，太后的冷嘲热讽也统统替程青岚挡过去，让程皓然看在眼里，只觉得青青为他改变许多，又乖巧又贴心，想念着，却又不敢多看，只好低下头兀自傻笑。宴后，女人们团着一块儿说话，奶娘抱了小公主来，程青岚仍是不大上心，太后也不理，只好青青抱了，在怀里细声细气地哄着，还跟奶娘学着该如何抱才好，逗得小公主笑，青青便也跟着笑了起来，尽是母性的温良，看得人心都暖了。程皓然远远望过来，胸中大动，只想这一时便冲过来把她抱进怀里就好。宴散之时，程皓然从青青身旁经过，悄悄捏了捏她的手，青青便领会得，垂首微笑，瞧得他又是一阵心动，仿佛目睹优昙一朵，于午夜砰然盛放。是时，趁着人影交错，萍儿悄然从背后走来，在青青耳边细语，&ldo;查出来了，末尾那碗燕窝里头参了东西。&rdo;青青点头，&ldo;残羹收好了？&rdo;萍儿道：&ldo;公主放心。&rdo;青青满意地笑，&ldo;小德子是他的人，约莫明天就会来坤宁宫暗地里查这些东西，找个机会，不声不响地递进他手里。&rdo;萍儿道：&ldo;人都已经安排好了。&rdo;青青玩笑道：&ldo;萍儿这般伶俐，到时不怕我舍不得放你嫁人，做一辈子老姑娘？&rdo;萍儿面薄，一跺脚便转身去了。送了太后，青青便上马车回府去。马车上摇摇晃晃，才出宫门，突然车身一震，像是有重物砸落在车身，才想着挑开帘子一探究竟，便见一团黑色的人影窜进来，一转眼，天旋地转，已经落尽他强健温暖的怀抱。瞧他笑嘻嘻的模样，青青忍不住锤他一拳，微嗔道：&ldo;你这是做得什么事？险些将我心都吓出来。&rdo;&ldo;真的？我瞧瞧还在不在。&rdo;这人无赖，说话间就探进她衣襟来抚弄揉搓，青青的呼吸有些乱，却还是定了定神，推他，&ldo;你别闹，像什么样子！手挪开，程皓然……&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