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页（第1页）

&ldo;找位大人？&rdo;徐世水一听，松开了他。上下打量一番，也拿不准他是不是替哪位贵人办事，转过身去，询问背后之人的意思。那小宦官顺着看过去，刚一定睛就吓跪了：&ldo;陈大人！&rdo;陈冀江双手拢在袖中，站在五步外的地方睇着他，没挪脚也没开口。晾了他一会儿，陈冀江一开口就是：&ldo;我看这小子不老实，给他松松口。&rdo;他话音落时恰好寒风一刮，刮得那小宦官浑身都僵住了：&ldo;大、大人！小的说得是实话……&rdo;徐世水又哪里容他多废话？还是打完了直接问出实情来得轻省。他给师弟递了个眼色，二人不由分说地架着他就走了。一路架到偏僻无人的地方，几板子打下去，这小子就什么都招了。&ldo;尚食局&rdo;三个字一吐出来，徐世水就心弦一绷‐‐师父那日特意要他近来多当心尚食局来着，眼前这小宦官……得了，小心点总是没错的。于是二人又把他架回紫宸殿后，扔进茶间见陈冀江。那几板子打得不轻不重，没让他走路不稳或者看着太惨，只是十足的吃痛，面色也白了些。一见陈冀江，他面色更白了：&ldo;大大大……大人！小的是尚食局的张福贵，御令卫的卫大人先前给小的塞过钱，让小的注意点儿事，今日小的听说……&rdo;&ldo;停。&rdo;陈冀江连忙喝住他，有点心惊。御令卫？牵扯上御令卫的事他还是不知道为好，何况同时牵扯上尚食局和御令卫？他嘴里说是给卫忱办事，万一实际上是给陛下办事的呢？眼睛一转，陈冀江把里面的利弊想了个透，知道这人必须让卫忱见‐‐若是好事，他就当卖个人情；若是坏事，呵呵，那可不关他的事，他只是放人过去而已。茶碗一放，陈冀江发了话：&ldo;去，瞧瞧卫大人干什么呢。若在侧殿候着就直接带他去见，若正禀事，一会儿出来时记得把人拦下。&rdo;徐世水应了声&ldo;诺&rdo;就去了，片刻后，折回来带张福贵走。卫忱原在侧殿吃着年糕喝羊ròu汤呢，甜咸频繁交替让他感觉不太好，正琢磨要不要叫份咸的年糕来。忽听宫人来禀说有个尚食局的小宦官鬼鬼祟祟地在后头绕，被陈冀江按了下来，说要见他，他顿时就没了吃年糕的心思了。他本没什么大事让张福贵做，头一回是因为要找人送贡梨才寻到了他。后来，觉得那小姑娘挺可爱的，却没人脉还傻了点，估计日后吃亏的地方不少，所以就索性花了点钱把这人铺下了，帮他送送东西传传话，能有个人照应着点总是好的。原是举手之劳的好心，权当做个善事，但今天……这人赶着大雪过来，是出了什么大事了？没有太多的时间让他胡想尚食局到底能出什么事，御前的人办事麻利，不一会儿就把人带到了。张福贵本就挨了打，一进这天子居所气势更虚，虽只是侧殿还是吓得他站不稳，徐世水一松手，他就又跪下了：&ldo;卫大人……&rdo;卫忱无声地递了张银票给徐世水，示意他出去，而后一扶张福贵，问他：&ldo;出什么事了？&rdo;&ldo;卫大人……&rdo;张福贵过了年关才算到十岁，其实也还是个小孩。方才被那么一吓，现在又听卫忱温言温语，忽地就哭出来了。话也说得磕磕巴巴：&ldo;卫大人让小的看着的阮姑娘……上午的时候让宫正司的人带走问话了，说是什么&lso;私相授受&rso;……&rdo;&ldo;&lso;私相授受&rso;？！&rdo;这四个字弄得卫忱都是一惊。福贵点点头：&ldo;是……小的打听了，好像、好像说是她同屋一个姓蒋的宫女揭出来的，说她熬夜给男人做荷包，还有、还有有位大人让小的转交的簪子也被翻出来了。&rdo;&ldo;&lso;有位大人&rso;？&rdo;荷包的事，卫忱是清楚的，这话却让他再度怔住。怎么还有别的外臣通过张福贵给雪梨送东西？真是和谁&ldo;有私情&rdo;？想想那小姑娘的年纪，卫忱觉得太荒谬了。可既然被查到这么个簪子，这事就不好办了。宫里对这种事尤其忌讳，就算是&ldo;捕风捉影&rdo;，结果也常是&ldo;宁可错杀&rdo;。卫忱眉头深蹙，看得张福贵愈发慌了。他和雪梨虽算不得有什么交情，但到底吃过雪梨几块糖不是？这让他觉得雪梨不是那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