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页（第1页）

其实宋月娥心里也没底，所以她也没敢报太大的数，秦理要是真拍拍屁股走了她也没辙，不过宋月娥毕竟是过来人，秦理对何棠有意思，她还是看得出来的。她在心里盘算，要真不行，就降一些彩礼钱，现在的关键是要抓住这个&ldo;金龟婿&rdo;，只要他肯娶何棠，一切都好说。秦理一直都没有表态，他只是慢悠悠地喝着茶，大家都快憋不住了的时候，他放下茶杯，说：&ldo;阿姨，婚姻是人生大事，我是从未想过要糙率对待的。我这次只是过来看看何棠，要说到结婚，真是早了点。再说，以我们那边的风俗，两个人谈婚论嫁前，双方父母是要见个面的，我父母健在，我哪里能说都不说一声就在这里把婚定了。这样子对我的父母，对你们，对何棠都是极大的不尊重。&rdo;何家的亲戚听了频频点头，宋月娥面色冷漠，听到秦理又说：&ldo;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何棠的心意。逼着她嫁给我，与逼着她嫁给章家儿子，又有什么区别呢？&rdo;说到这里，秦理朝着何棠一笑，说，&ldo;没错，我是挺喜欢何棠，不过只要她不愿意，我是绝对不会勉强她的。&rdo;他顿了一下，面向何棠：&ldo;何棠，你愿意吗？&rdo;何棠还未答话，宋月娥已经拧了下她的胳膊，她瞪着何棠，面上却是挤出来的笑，表情显得格外怪异，她说：&ldo;小棠，你愿意的，是不是？&rdo;何棠嘴唇动了动，刚要开口，何海突然从楼上跑了下来，他手里举着一把扫帚，对着空气不停地挥来挥去，嘴里喊着：&ldo;啊啊！都滚出去！滚出去！谁让你们来我家的！都滚出去！吵死了！吵死了！&rdo;扫帚打到了宋月娥嫂子身上，她尖叫起来，屋里顿时一团乱，宋月娥快急疯了，上前抱住何海，见他面色发乌，嘴唇泛紫，吓得立即就哭了起来：&ldo;何庆国去拿药！赶紧去拿药！小海！我的乖儿小海，你别激动啊，赶紧坐下，何庆国你药拿来没有！还有氧气！氧气！何棠你傻站着干吗！赶紧去帮忙啊！&rdo;……何海吸了氧后，终于安静下来。何家的亲戚已经走光了，何海坐在客厅里，头上戴着厚毛线帽，身上裹着厚毯子，一双眼睛依旧直直地盯着秦理。宋月娥一边抹眼泪，一边拿着一盒药给秦理看：&ldo;这个药叫波生坦，一盒要两万多块钱，也只能吃四五个月，还不包括其他的药。有时候我们就给小海吃伟哥，伟哥便宜啊，但对身体肯定损得厉害。&rdo;她似乎很疲惫，坐在那里，原本扎得整齐的头发也有些散乱了，可以看到一些银丝夹在黑发中，挂在耳边。她说：&ldo;我知道小海的病痊愈不了，但我只希望他能好好活着，多活几年，不要比我早走就好了。&rdo;何海睡下了。宋月娥和何庆国也没功夫招待秦理吃饭，何棠和何庆国打了个招呼，陪着秦理离开了家。四个人回到易来宾馆吃了午饭，何棠心情不好，吃得很少，秦理也没再逗她笑。午饭后，秦理说：&ldo;我们去看看你的小姨妈吧。&rdo;经过一个乱糟糟的早上，何棠都快要忘记这事了，这时听到秦理提起，她很惊讶。秦理笑着拍拍她的头：&ldo;就当出去走一走，散散心，如何？&rdo;何棠怔了一会儿，点了点头。马佑杰开车，一行四人去往近郊公墓。秦理和何棠坐在后座，谁都没有说话。车子开了二十分钟后，秦理透过车窗看到远处出现了一个大湖。湖面在午后阳光照射下呈碧绿色，湖边青山掩映，枯苇摇曳，别有一番情趣。秦理扭头看何棠，发现她也在看那一池湖水，不禁说：&rdo;这个湖很漂亮，它有名字吗？&rdo;何棠仿佛没有听见，一双眼睛呆滞地望着远方，秦理又叫了她一声，她还是没有应，秦理只得伸手拍拍她的肩。&ldo;何棠。&rdo;她回过神来，盯着秦理看了一会儿，突然指着那个大湖说：&ldo;这是碧湖。&rdo;&ldo;碧湖。&rdo;秦理重复着。&ldo;对，碧湖。&rdo;何棠扭开脸，视线望向了另一边的车窗。下午2点，车子到了泽土镇外一处陵园门口，何棠下车去买了些蜡烛纸钱，走回车边想叫秦理在车上等她一会儿。没想到，他竟然说：&ldo;我陪你上去。&rdo;何棠想不明白，她指指那在半山腰的公墓说：&ldo;从这里走上去，大概要走十五分钟，没有坡道的，都是台阶。&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