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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辆破破烂烂的金杯已经换了，现在杨启程开的是一辆别克。来回三趟，所有东西都搬完了。杨启程一抹额头上的汗，&ldo;走吧。&rdo;两人上了车，杨启程把冷气打开，不一会儿车里就凉快下来。杨静指了指他手臂，&ldo;这个，要不要紧。&rdo;杨启程扭头一撇，手臂上一道擦伤，&ldo;没事。&rdo;&ldo;缸子哥什么时候能出院？&rdo;&ldo;一周。&rdo;杨启程看她一眼，&ldo;考得怎么样？&rdo;杨静挺了挺背，&ldo;还用问吗。&rdo;杨启程鼻子里笑了一声，&ldo;吃没吃晚饭，请你吃油焖大虾。&rdo;&ldo;……没吃。&rdo;油焖大虾，青花椒鳝鱼，卤毛豆，杨静撑得几乎走不动路。车开回小区，两人又把车上东西一趟一趟搬上楼。搬完东西，杨启程先去冲了个凉。杨静洗完澡出来，发现杨启程站在阳台的栏杆前喝啤酒。杨静走过去，&ldo;哥。&rdo;杨启程没回头，&ldo;明天要下雨。&rdo;杨静看向天上，月亮悬在上面，像是浸了水，毛绒绒的。杨静从杨启程手边拿了一罐啤酒过来。杨启程去抢，&ldo;小孩子喝什么酒。&rdo;杨静一闪身躲开，&ldo;我就喝一罐。&rdo;杨静拉开拉环，&ldo;呲&rdo;的一声，罐口冒出来些许白沫。她仰头喝了一大口，又苦又冰。&ldo;哥。&rdo;杨启程看她。杨静捏着易拉罐，也看着他，&ldo;你喜欢厉老师吗？&rdo;杨启程没说话，摸了摸口袋，掏出一支烟点燃。&ldo;陈骏说，他觉得厉老师很适合你。&rdo;杨启程吸了口烟，把烟灰弹进空掉的易拉罐里。&ldo;……那你喜欢她吗？&rdo;杨启程还是没吭声。&ldo;那你会跟她在一起吗？&rdo;烟缭绕而上，杨启程眯了眯眼，终于开口，&ldo;小孩子懂什么。&rdo;&ldo;我不喜欢厉老师。&rdo;杨静坦诚道。杨启程看她一眼。&ldo;但如果你喜欢她，我会试着接受她。&rdo;杨启程一顿。杨静微垂着头，指尖几乎要将易拉罐捏瘪。&ldo;我怕再发生这样的事，没人帮你。我帮不到你，只会给你添麻烦。&rdo;杨启程抽了口烟，&ldo;行了，别瞎说了。&rdo;&ldo;……厉老师能帮你，我希望你过得更好。&rdo;杨启程转头看她，&ldo;胡说八道什么。&rdo;杨静咬着唇，&ldo;你随时可以抛弃我，但我永远不会抛弃你……&rdo;杨启程又气又笑，&ldo;我什么时候抛弃你了？&rdo;&ldo;初一……&rdo;&ldo;嗬，还记仇。我送你住宿害你了吗？&rdo;杨静眼中似有微光闪烁，&ldo;我说真的。如果你觉得厉老师合适，也喜欢她的话，就跟她在一起吧。&rdo;杨启程沉默半晌，把烟在栏杆上掐灭，张了张口，却还是没说什么。最终，杨启程把啤酒罐子一收，往里走，&ldo;行了行了，懒得跟你磨叽，我得睡觉了。&rdo;杨静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卧室门后，把手里的啤酒一口气喝完。清冽的苦，从喉管一直延伸到胃，连绵不绝。☆、【增】（14）苦（下）过了几天，杨静又去医院探望缸子。到的时候，一个护士正在给缸子量血压。也不知道缸子说了什么，把护士姑娘逗得咯咯直笑。缸子一抬头，瞧见站在门口的杨静，忙说：&ldo;赶紧进来！&rdo;待杨静到近旁坐下，缸子又问她：&ldo;外面热吧？放假了在玩什么？&rdo;&ldo;没什么好玩的。&rdo;缸子笑说：&ldo;可以问老杨要点儿钱，出去旅游。&rdo;这时候，他又转头看向一旁给他检查的护士，&ldo;妹子，你放不放假？等我出院了，我带你出去玩啊。&rdo;护士笑了，&ldo;我们哪有假，不加班就不错了。&rdo;&ldo;那你要不辞职了，跟着我干？保管工作清闲，工作又少。&rdo;护士没接他茬，检查完毕之后，端着托盘笑着走了。缸子便又将注意力重新放回到杨静身上，&ldo;老杨在忙什么？&rdo;杨静微微蹙眉，摇了摇头，&ldo;不知道。&rdo;缸子自嘲一笑，&ldo;这一趟算是白跑了。&rdo;&ldo;只要你跟程哥人没事就好。&rdo;&ldo;也是‐‐再说，今后咱也不打算做这最低端的倒卖活计了。&rdo;杨静看他一眼。缸子笑说：&ldo;咱们要自己开公司了。&rdo;杨静不免惊讶，&ldo;真的？&rdo;&ldo;还能骗你不成？所有事情都到位了，马上就要挂牌开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