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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澍自然不清楚楼下那帮小姑娘在琢磨什么，电梯到了九楼，出来时李姨迎了上来，“先生回来了。”

  “嗯，歇着吧，不吃了。”

  李姨诶了一声，将他的外套放在胳膊上，又瞧着他同往常一样从酒柜拿了瓶红酒，连带着高脚杯一起进了书房，她才转身进了烘洗室，她知道的，程澍会在里面呆很久，不许别人打扰，天快亮了才会出来。

  书房，氧舱，一切都还是原样，程澍在氧舱的沙床上坐下，解了衬衣的领扣，红酒压着辛夷油的味道在酒杯里涡旋。

  投影一直开着，只不过画面定格，他摁了播放后又再次动了起来。

  画面里，章珣正从阳台跑到电梯门口，见他从电梯里出来便扑进了他怀里。

  那天章珣问他要礼物，他给了他一个金属魔方，章珣饶有兴致的玩儿了一阵，而后问他，“我一直觉得你的手很好看，是因为经常玩这个魔方么？”

  那天程澍心里有很强烈的冲动，他想告诉章珣，这个魔方是程澈给的，是十几年前程澈为了改善他强烈的偏执行为才送他的，可他没有说出口，他看着眼前的小孩，很笃定的想，自己需要的，只是一个可以无所顾忌的撒娇、脾气的章珣而已。

  喉结蠕动，殷红的酒液下肚，昏暗逼仄的氧舱，程澍的视线落在章珣身上，一刻也不曾离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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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思让果不其然被借调了，B座今天举行一场企业年会，来了几百号企业员工，但徐洁说这不是之前说的那个大活。

  章珣悻悻的想，年会是得思让去，他那张脸扎进人堆里，让一群男男女女心花怒放，小费都够一个月薪水了。

  “章珣？”

  章珣正给一个客人办理入住，听了声抬头，徐洁过来了。

  “26楼还有房吗？”

  章珣在系统上查看了一下，“还有，怎么了？”

  “预留一间，老杨说晚点有客户过来。”

  “好，知道了。”

  徐洁说完话没走，绕到他身边，“你是除夕生的啊？”

  章珣一愣，想起入职资料来，才道，“今年日子是恰好对上除夕了。”

  “嗐，明天那大活来了且得忙呢，后天除夕，我给你申请俩小时假？”

  “不用了徐姐，”章珣连忙道，“我很少过生日的，再说，这请了假我反而不知道怎么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