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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着眼往前迈了一大步，几乎就要扑到那保安身上去揪他的衣领：“你他妈什么意思？！”

  6心赶忙死死地扯着刘怡，免得她冲动之下同人动手，那事情就就更加难办了；然后摸出手机来看一眼，竟然是6母打来的，她有想直接挂断的冲动，但那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

  从过年那次烫到以后，似乎已经直至今日都没有联系过了。

  每次6心想狠心挂断或者索性不接电话的时候，她总是忍不住想着：万一真有什么要紧事呢？生怕铸成什么不可逆转的错误和悲剧，这可能是她这人最大的毛病了。

  那头的保安看着架势也想平息，和刘怡斗了几句就被那头的对讲机喊走了。6心把刘怡拉到一边走廊人少的地方，放她一个人平静着，然后接起了电话，静静地没有说话。

  “在哪呢？”6母那头也沉默了一下，然后连称呼都没有，直接问道。似乎也是内心有些梗着，不知道该怎么喊她了。

  6心一听她这语气就知道自己又被自己给作死了，她有些安心又烦躁地叹了口气，背转身，把自己用力地砸靠在扶手上，声音平静无波：“逛街。”

  “噢，”6母应了一声，似乎放下心来，直入正题说明来意，“小扬要办了，你这当姐的，这两天回来帮着给筹办一下吧。我跟你爸也没那么大精力。还有，别人家办的我看都在电视台专门播放了，看着可排场！咱家就6扬这一小子，你不是就是在电视台工作么，你看到时候……”

  后面的话，6心再也听不进去。

  她就知道，她早该想到的，不是跟6扬有关，她6心又怎么会被想起提及呢？

  从小，6心的世界里似乎都没有她自己的名姓和声音，一直都是：“6心，6扬数学又没及格，你这当姐的就不能给他补补？”

  “6心，6扬想要那个铅盒你就给他。你个当姐的怎么不能让让弟弟呢？”

  ……

  再往后，长大了，她出来打工了，然后工作赚钱了，就变了：

  “6心，6扬实习那单位不行，工资少又累，你寻思着给他找一个省力点的啊。”

  “6心，6扬那个单位前三个月没工资，你看……”

  “6心，6扬要结婚了……”

  “6心，6扬……”

  “6心……”

  别喊了，烦死了啊。

  6心闭着眼睛听着6母说完，然后睁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沉着声音快而且冷静地挨个拒绝：“林惟故的房子他都收下了，筹备他自己来啊，来不了别结啊；……电视台放那都是地方台在放，那也是要钱啊……我没钱！记者什么关系？记者能走什么关系？！”

  “……是，要我确实没什么用，那你们一开始要我做什么呢？”

  6心说着，在6母那头一波劈头盖脸地谩骂响起的时候，猛然挂断了电话，世界都跟着清净下来。

  刘怡看着她的反应，电话那头的声音她也是听了个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