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犬吠（第1页）

6乘风目送胡荣走后，独自返回拱门旁，还未走到地方，一人从左侧廊下走出，见到黑夜中的人，眯了眯眼，似乎在疑惑“你是何人？这是樊家内院，谁带你进来的？”

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6乘风霎时认出来人，她微微垂目，一副惶然模样，低着声说“回公子，我是谢府奴婢，随谢大人来赴宴，一时走迷了路。”

樊士舟阴郁着脸，说“谢府奴婢？谁跟前的？腰牌拿来给我看看！”

6乘风说“公子恕罪，奴婢没有腰牌。”

樊士舟心情本就不佳，逮着人不依饶，说“没有腰牌也敢称谢府奴婢？今夜能带出门的都是贴身近卫，你是打哪冒充的？”

6乘风说“我是小少爷跟前的。”

“谢岑？”樊士舟皱眉“谢岑跟前从来没有女……”

谢岑？

6乘风还没反应过来这个名字，樊士舟似想起什么，眯了眯眼，神情含过一丝了然，问道“你是6乘风？”

6乘风垂眼不答。

樊士舟看她默认，讽刺笑了两声，说“谢岑怎么想的，怎会将你这样的收进园中？怕不是脑子进水吧？”

6乘风毫无波动，只道“樊公子，奴婢能离开了吗？离得太久少爷该找我了。”

她不想跟樊士舟浪费口舌，说罢绕过人就要走，樊士舟却往后退两步拦住人，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哎别走啊……6乘风，你这脸……”

樊士舟打量着她，离得近了也才看清这张脸，语气疑惑“这么丑？谢岑什么眼光？怎会看上你这样的丑八怪？你会伺候人？”

6乘风面色冷了几分，说“樊公子，你自重！”

樊士舟一乐，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说“我自重？6乘风你该不会还以为这是从前吧？你现在什么身份，敢这么跟我说话！”

6乘风侧目看他，未语。

樊士舟神色略显几分轻浮，说“你长得这般难看，谢岑还将你留在身边，看来床笫有什么过人之处，啧……谢岑这小子，年纪不大，玩得倒是挺野……说实话他不行吧，哪有爷我……”

6乘风忽然皱眉打断说“你这样的，大夫来瞧过吗？”

樊士舟说“什么？”

6乘风道“我问你大夫有没有给你诊治过。”

樊士舟说“好好的给我诊什么脉？”

6乘风讥讽一笑“自然是看脑子。”

樊士舟竖眉“你骂我？”

“骂你怎么了？”身后悠悠传来一道声音，谢九霄自拱门缓步走来，神情阴翳，扫了6乘风一眼，说“樊士舟，今晚宴席上饭没你的份？跑去茅厕咽大粪了？”

6乘风没料到谢九霄是会说出这等话的人，惊了一下，抬眼看去。

樊士舟憋着一张脸，有些不悦“谢岑，你能耐！哼……还不是仗着谢家的权势旁人才怕你！”

“说你蠢你还真是不跟我客气啊，这燕京不论门第论什么？论才学？”谢九霄嗤笑一声，嫌弃瞥了他一眼“我到现在还记得你上一次作诗时的蠢样，你往后还是莫要兴致大了，不然又得被燕京百姓笑上三天三夜。”

谢九霄话音顿了顿，接着道“若论长相，我这张脸可比你那张好看多了，要论武功，要不我们现在就来比试比试谁厉害？”

樊士舟似乎极为警惕，朝后一退“你想干嘛！我告诉你这可是樊府！你要是敢乱来……我……我可不怕你！”

谢九霄见他滑稽动作，说“放心，我不打你。”

他说着朝6乘风站的方向走来，樊士舟稍微放松了警惕，又觉得有些丢面，只能不服气冷哼一声。

冷不丁一脚踹来，樊士舟没料到谢岑会突然动作，被踢个正着，哎哟一声四仰八面摔出去。

樊士舟扶着腰怒瞪着人爬起来“谢岑你敢打我！”

谢九霄不屑道“小爷打得就是你！你是什么东西也配长嘴？敢对我的人嘴里不干不净！要不是看在你爹面子上，我今夜定把你舌头拔断，把你那玩意割了丢到河里喂王八！樊家没有镜子总有尿吧，撒泡尿照照自己。”

樊士舟被他一番话夹枪带棒说得火气直冒，脑子就跟充血似的，什么身份地位都顾不上“你欺人太甚！”

樊士舟直朝人不管不顾冲过来，谢九霄眸光微闪，一抹狠意一闪而过，还未等他动手，樊士舟已经被人一脚踹飞得比刚刚更远。

他的身体在地上滑了一段距离，撞到庭院中栅栏旁，呼啦啦倒了一片砸在他身上，樊士舟脸色扭曲痛苦，被这一脚踹得喘不上气直捂胸口。

6乘风掸了掸衣裙，神情淡淡站在谢九霄身侧。

谢九霄不确定她这一脚有没有夹杂个人情绪在里头，但她总不会将人一脚踹死，遂也懒得理会地上痛苦哀嚎爬不起来的樊士舟，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