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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玄默然良久,嘆了口氣:「都過去這麼?些年了……」又道:「你的事,我?都聽二郎說了。」
文權心裡愧悔難當,低著頭不言語。6玄又道:「你坐下吧,咱們說話。」又吃茶,問:「你現?在做什麼?呢?」
文權就把回到宋州之後的經歷說了:「現?在給人家櫃檯上做事,勉強可以養家餬口。」6玄點?點?頭:「你能立住腳也是不易。孩子多大了?」
文權:「五歲了。」忙到裡面,叫妻子出來拜見大伯。胡氏已經等著了,見招呼忙領孩子出來,給6玄見禮。
6玄見那孩子穿的布衣,應是大人舊衣服改的,卻?也收拾得乾乾淨淨。小娃生得聰俊模樣兒,面目五官和文權就像一個模子扒下來的。對著6玄像模像樣地磕了頭,起來怯生生拉著他娘的手,不放開。
6玄問:「孩子叫什麼?名字」,胡氏回道:「小名叫『改兒』,大名還沒取過。」
6玄招手,胡氏趕緊讓孩子過來,在耳邊說了句話。那小孩眼睛一亮,笑了,跑過來叫了聲「大伯父」,便?投進懷裡。
6玄抱起他坐在腿上,問了幾句話,孩子問什麼?答什麼?,神情?很是親密,逗得6玄也笑了。屋裡氣氛登時?緩和下來。
6玄從身上取出一個織金鈔袋,遞給孩子道:「改兒,這是伯父給你的見面禮。」
孩子看看娘,兩手接過來,捧給了父親。文權拿在手裡沉甸甸的,打開一看,見是個黃澄澄金鐲子,也要五十兩銀子。忙推辭說:「大哥使不得,這太貴重了。」
6玄臉色不悅道:「我?給的,拿著。」文權只得接了,喊兒子:「快給大伯父磕頭,謝大伯父賞。」孩子從腿上下來,趴下磕了個頭。
6玄又坐了片刻,說:「等以後回縣裡,請叔父給孩子取個大名吧。」
文權本來坐著,聽了這話站起身來:「大哥」,自打見面一直沒哭,這時?眼淚撲簌簌流了下來。
6玄蹙眉不語,嘆了口氣道:「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了,以後還得好?好?過日子。」
文權抹了一把眼淚,道:「上次見面時?爹說了,再不許我?回家,不見面。請大哥回去見了,替說句話,請他老人家給孩子取個名字吧……」
6玄又待了會兒,帶進寶回鋪子。次日回到縣裡。6廷璽因為前日多吃了兩杯,身子有些不得勁兒。6玄忙去請醫診看,吃了兩副藥,好?了。這天看叔父精神不錯,便?說了見過文權的事,懇切道:「我?看他真改過了,不如讓他回家來吧,孩子小,總在外面也不是辦法。」
廷璽聽著,不動氣了,卻?不肯鬆口:「不行!他做的這事本不可恕,讓他回來,怎麼?對得起你們兄弟倆,再說,街坊鄰居怎麼?相見?」
6玄默然半晌,勸道:「這事也不能全怪文權,也有我?的不是。當年不該帶趙氏回來,娘說的話我?沒聽,才有後來的事。文權年輕,他也遭受了教訓,也夠了。人說浪子回頭金不換,現?下我?和二弟都好?好?的,特別二弟又做了將軍,我?娘的意思也是讓他回來,叔父年紀大了,再說……還有個小的呢。」
又道:「這麼?些年人事更改,我?去接他回來,外人還能說什麼??我?看他那媳婦是個通情?達理的人,可見他岳家也是慈善寬大的,外人都能諒解,咱們更該包容些,骨肉團聚,不是更好?麼??」
廷璽聽了,嘆息一聲流下淚來,6嬸也在旁邊流眼淚。廷璽道:「難得你和小二大量,要按我?的心思,這一世也不許他回來!既如此,還是讓他先在城裡,慢慢緩和了再說吧。」
數日之後,6玄陪著廷璽和6嬸到鋪子裡,喊了文權一家三口前來拜見。廷璽還是不愛搭理文權,但見了孫子心裡喜歡,也就不說什麼?了。——後來文權回歸6家,改名字6皓。仍在宋州城分理生意。此是後話不提。
再說雲貞和蔣銘車馬疾馳,不一日來到了汴京,在蔣銘寓所里住下。桂枝來見,倆人都激動萬分,互訴別情?。桂枝聽說雲貞已經有了孩子,歡喜之餘,心裡不是滋味,嘟著嘴埋怨:
「這麼?大的事,姑娘竟然連我?也不告訴,要是當時?知道,無論如何也要在一處,早先不管去哪兒你都帶著我?,如今經歷磨難,我?卻?沒在身邊,顯得我?也太沒情?義?了…」
雲貞笑說:「走?時?我?就說了,以後有見面的時?候,你和李勁在一起,都在他身邊,我?在外面也放心。」
桂枝仍是不開心:「咱們從小一起長大,你平時?待我?和姐妹一樣,最難的時?候卻?不讓我?陪著,一想起,我?這心裡就過不去,就算要成全我?和李勁,等兩三年有什麼?要緊?現?在哥兒都一周歲了,我?還沒見著,這是我?一輩子的憾事了……」說著心裡一酸,便?哭了。
雲貞也難過起來,伸手擁抱她道:「是我?的不是了,我?只以為心裡是為了你們好?,卻?沒想到你們的感受……」觸動情?懷,也流下淚來。
桂枝見此忙轉憂為喜,擦眼淚問:「二少?爺見到孩子吃驚了吧,一定?高興壞了!」
雲貞低聲道:「是。他也和你一樣,生我?的氣了,怪我?不和他說。」
桂枝哼了一聲:「那是一定?的,我?都不痛快呢,何況二爺,這事不是我?說,的確是姑娘欠考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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