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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dquo;我知道了,只有出手阔绰的客人才能在单独院落用餐,为了迎合他们的品味,格调皆是自然为上。”
&1dquo;九皇子吞并商铺,是借皇家之威势,一呼百应,各大商户并不敢正面违逆,而赵寻初来乍到,无背景、无人脉,故而他逐一收购整编各家小店小摊,拟定经营特色,出资修缮改造,使之各尽所长,渐渐打破豪绅巨贾的垄断。一个是手起刀落,一个是审时蚕食,皆不可小觑。”
走至湖边一处暖小榭,上书&1dquo;照水香”,伙计回身笑道:&1dquo;二位客官,此地可还中意?”
&1dquo;甚好。”钟仪点头,&1dquo;先来两壶&1squo;豆蔻’。”
展念与钟仪相对而坐,&1dquo;为什么叫&1squo;豆蔻’?”
&1dquo;此酒最烈,恰似少年心性,一味到底。”钟仪大笑,&1dquo;听说,专医伤情。”
豆蔻酒很快便上桌,钟仪自顾自倒了一杯,神色仿佛未饮先醉,&1dquo;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
此为柳永的《蝶恋花》,展念曾听香玉坊的姑娘弹过此曲,&1dquo;此词正合你来,多情公子,四处流连。”
&1dquo;所谓四处流连,不过是因为,再无可以栖迟之处罢了。”
展念觉得他所言甚是,遂与之碰杯饮尽。
不多时,钟仪便醉得神志不清,手肘支着小桌,撑头傻笑着唤:&1dquo;柳烟。”
眼前无人回应,钟仪遂提高了音量,不甘心地又唤:&1dquo;柳烟。”
声音渐渐慌乱哀恸起来,钟仪仿佛丢了魂魄,一声比一声绝望崩溃,他气急败坏地将空瓶狠狠砸在地上,又颓然跌回,惘然地湿了眼眶。他醉眼朦胧地望着展念,仿佛如释重负,又仿佛悲凉得无可奈何,&1dquo;柳烟,我怎能和别人重来过?”
展念终于开口:&1dquo;子书,你醉了。”
钟仪恍若未闻,唇角勾起一个弧度,不知是哭是笑,&1dquo;并非我不想爱,可她们都不像你。”
展念胃中一阵翻涌,她连忙以帕掩口,血色浸出,她无所谓地将其丢在一旁,举杯想要再饮,然而脑中忽想起莫寻那日的清冷话语。
但望你心似我心。
展念长叹一声,放下杯盏。
窗外,日落月升。
月光凉薄,在湖面泛起微微酒色,惹得满院夜影动荡。钟仪早已醉死在桌边,面前横七竖八地散着几壶酒,展念独坐窗前,神色仍是无限清明,宛如天边的冷冽残月。
门外传来脚步隐隐,可想青砖小径上夜色淡淡。
展念回头一笑,&1dquo;对不起,今天好像忘记做饭了。”
莫寻瞥见桌旁染血的帕子,眼底的淡然瞬间碎裂,额上青筋直跳,竭力控制着声音的冰冷,&1dquo;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