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页（第1页）

  来的却是一辆囚车。

  展念注意到，广场的正中，不知何时搭起一座断头台。

  押送的官员将囚车中血淋淋的男子提出，男子被迫趴着，头顶上方的斧头用细绳牵引，透出摇摇欲坠的寒意。半死不活的男子仿佛此时忽然醒来，声嘶力竭地叫道：&1dquo;大人！草民冤枉！草民冤枉！”

  台下似有哭声和恳求声，但大多数人如同看热闹一般，七嘴八舌的兴奋掩盖了那些微不足道的悲痛。莫名的恐惧从脚底窜到顶，展念不知自己是怕惨烈的行刑现场，还是怕愚昧盲目的世人。

  此时此刻，她怕极了这个时代。

  &1dquo;他真的&he11ip;&he11ip;是罪有应得吗？”

  展念的声音极轻，莫寻却听到了，他淡淡开口：&1dquo;囚车漫漫，冤死者半。”

  眼前仿佛又看见了当日的吴以忧，展念下意识往前一步，莫寻却一把拽住她的手腕，&1dquo;闲事莫管。”

  &1dquo;闲事？”展念只觉好笑，&1dquo;是不是无论一条命、十条命还是一百条命，只要与己无关，皆是闲事？”

  &1dquo;是。”

  展念目光苍凉，&1dquo;你们这一套，我永远学不会。”

  莫寻忽然扳过她的身子，人群片刻安静，只听一声刀斧钝入血肉的闷响，似有什么东西骨碌碌滚落。展念浑身冰凉，不敢回头，心脏紧紧缩成一团，剧烈地跳动着。

  她抬头去看莫寻，莫寻的脸色已是苍白如纸，直直盯着刑台，胸口难以抑制地起伏，握住展念肩头的双手也愈来愈颤抖。展念大惊失色，连忙伸手挡住他的眼睛，&1dquo;你也不要看！”

  莫寻却猝然倒下，嘴唇紫，浑身僵直，他尚且清醒，喉间却不受控制地出几声痛吼。四周的人皆被他吸引了目光，&1dquo;这，这是冤鬼上身了吧！”

  人群听得此语，如避瘟疫邪祟，立即躲得远远的，隔着自认为安全的距离，似乎饶有兴致，看着场地中的男子痛苦作。

  莫寻缓缓闭眸。

  女子的声音带着怒气和惊惶，&1dquo;睁眼！”

  许是莫寻神智并未全失，他茫然地睁眼，一双眸痛得紧缩，似在看展念，又似什么都看不到。展念将他从冷硬的地面扶起，托着他的头，让他靠在自己怀中，按摩他僵痉挛的四肢，莫寻冷汗尽出，喉间止不住的□□越来越剧烈。

  众人袖手而观。

  &1dquo;这姑娘生得可真不错。”

  &1dquo;何止不错，才情也是极好的。庙会那日，就是她教怀玉楼的馨儿跳舞。”

  &1dquo;这男的是她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