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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期间罢了早朝,正是访谒权贵,人情往来的大好时机,胤禟因守孝之故,诸多交好的王公大臣只遣人送了礼物,并未登门拜访。然而胤禟很快便带了佟保,前去八贝勒府&1dquo;拜年”,想来会&1dquo;偶遇”不少同来拜年的客人。
胤禟走后,展念亦抱琴去客栈找莫寻,按照莫寻的变态个性,绝不会因为过年而好心地给她放假。从角门出府时,忽觉平素空旷少人的街道车水马龙,无数香车宝马挤在路中,展念留心数了一下,果然还是去往八贝勒府的豪门权贵最多,然而心里忍不住产生盛极必衰的悲凉,展念无声叹息,赶忙加快了脚步。
到了客栈,先与齐老板、齐恒、铭远一一拜过年,展念才推开莫寻的房门,虽说莫寻仍是冷冷清清,展念依然笑盈盈地向他拜年,&1dquo;师父年快乐!祝师父身体健康,早日脱单&he11ip;&he11ip;不是,早日结婚!”
莫寻从窗边转身,只淡漠地颔,并没有祝她年快乐的意思。
展念习以为常,将琴递给他调音,然而忽觉一阵腿软,递琴的手也有些不稳,此琴是莫寻所借,定是名贵,展念连忙将琴放在桌上,勉力撑着桌沿,困惑地晃了晃脑袋。
&1dquo;阿离?”
展念抬头,觉莫寻的面容竟是模糊一片,她掩唇轻咳几声,却见莫寻的脸色登时煞白,素来无波的双眸仿佛有什么裂开,可她已看不清。
指缝中有温热的液体淌下,展念拿开手,竟是大片暗红色的血迹。她尚在茫然,小声嘀咕着,&1dquo;奇怪,我怎么&he11ip;&he11ip;”
一阵天旋地转,展念向前扑倒。
莫寻接住她,展念感到他整个人都在抖,她很想抬头,看看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此刻是什么模样,可她没有力气。
&1dquo;阿离!”莫寻淡漠的语声竟有了恐惧。
五脏六腑如同被蚂蚁啃食,展念疼得打战,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莫寻似乎从袖间取出什么,强行塞入她的口中,胃中的灼烧感如翻江倒海,展念连叫都叫不出来,就彻底昏迷过去。
再次醒来时,天色竟已黄昏。床榻前,老郎中正取下最后一根银针,向莫寻微微拱手告退。莫寻端着一个药碗,面容已恢复惯常的淡漠,&1dquo;喝了。”
展念疼得仿佛散架,她努力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撑起身,颤巍巍伸手接过,颤巍巍喝完,再颤巍巍躺下,她的嗓音有些干涩,&1dquo;我怎么了?”
莫寻负手立在一旁,&1dquo;中毒。”
&1dquo;严重吗?”
&1dquo;等太医。”
看来方才的那位郎中,只是暂时控制了毒性作,如果要解,必须要等宫里的太医。展念心里生出强烈的不安,&1dquo;那&he11ip;&he11ip;胤禟呢?”
&1dquo;铭远去了,但,八贝勒府的人不肯通传,他只能等在门外。”
胤禟府上的下人都是和和气气,爱笑爱闹,若铭远去的是九阿哥府,此时胤禟早该赶到。而八贝勒府的下人最是严谨肃穆,行事只按章程不徇私情,铭远既无身份也无信物,自然敲不开八贝勒府的大门。
展念微微垂眸,暂且抛开此事。&1dquo;我昏倒之前,你给我吃的是什么?解毒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