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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两个人蹲在街边吃着黑糊糊的东西。&ldo;很香啊。&rdo;李骐喝完咂咂嘴说。&ldo;喜欢的话下次还能来吃，不过下次得你请客了，记得带点碎银子哦。&rdo;秦素笑笑说。原本李骐想付账，结果带的银票数额太大，人家做小生意的找不开，这顿就秦素请了。李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嗯了一声。接着逛庙会，还看了卖艺的杂耍。李骐似乎觉得很新鲜，看了很久才离开，结果人家来收银子了还是秦素帮他付的……&ldo;欠了你不少银子，要不我们去悦来楼用午膳？我请。&rdo;李骐说。秦素想了想，点头。我是用餐的分界线两个人坐在靠窗的位置上边吃边聊，秦素虽然家道中落却饱读诗书，李骐对这些也颇有见地，于是一争论起来往往是针尖对麦芒。争完之后却有种邂逅知己之感。于是会心一笑。争论渐息，李骐看着窗外，神情却渐渐落寞。&ldo;那是什么鸟？&rdo;李骐突然问。&ldo;那是，喜鹊。&rdo;秦素看着停在对面屋檐上的鸟，说道。&ldo;听说遇见它会有好事。&rdo;李骐淡淡地说。&ldo;嗯，虽然不一定灵验，但人们都是这么相信着的。&rdo;&ldo;是啊，有好事。今天遇见了你，自然是有好事。&rdo;李骐勉强笑了笑。&ldo;李兄好像有心事。&rdo;秦素忍不住问。&ldo;……也许吧，我或许要做一件会让自己抱憾终身的事……&rdo;&ldo;会抱憾终身，却不得不做么？&rdo;&ldo;对，因为不做，也许我再也没有办法坐在这里和你谈天论事了。&rdo;&ldo;……&rdo;秦素默然。不得不做的事，每个人都会有吧，他又何尝不是呢。&ldo;其实，只要问心无愧，后悔又如何。若是不做，恐怕连后悔的机会都不会有了……&rdo;秦素幽幽地说，&ldo;况且，一个问心无愧说得容易，谁又真正能做到，我们这样的凡夫俗子，只要求一个无大愧就已经足够了。&rdo;&ldo;是啊，不做的话恐怕连后悔的机会都不会有了。&rdo;李骐喃喃地说。&ldo;徐兄，若是现在有一样东西你一直渴望得到，但得到它却注定要踩着无数人的尸骨，让自己遍体鳞伤，甚至要背上世人的误解和骂名。你，会去做么？&rdo;李骐正色问。&ldo;我会。&rdo;秦素微笑，笑容空洞飘渺。因为，他一直在做这样一件事啊。无论理由有多么好听，他都要雌伏于自己仇人的身下，这便是他要付出的代价。李骐惊奇地看着他，想不到他答得如此干脆。秦素微笑，点头：&ldo;至少今日今时这一番话，让我相信了你苦衷，所以，至少我信你。&rdo;&ldo;谢谢。&rdo;李骐闭上眼，说道。一阵沉默蔓延开来，带着一点温馨，一点淡薄。&ldo;奇怪，明明与你只不过数面之缘，却有种很熟悉的感觉。&rdo;许久之后，秦素开口说。&ldo;这就是缘分啊，遇见徐兄才知道什么是知己。&rdo;李骐笑笑说。秦素也微微一笑：&ldo;既然是知己，我可以叫直呼李兄李骐了吧。&rdo;&ldo;那我也可以叫你一声清书了吧。&rdo;秦素猛得愣住了。清书清书……这不是他的名字啊。他是秦素啊，秦素。他怎么能忘记了呢，现在他已经不是自由之身……怎么能再与人肆无忌惮地交往呢？即使那个人是平生难遇的知己。秦素的眼神暗了下来。&ldo;不早了，我该回去了，李兄，要保重。&rdo;秦素起身，淡淡地说。一个&ldo;李兄&rdo;惊醒了李骐。他惊愕地抬头看着他。他们不是……&ldo;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rdo;李骐轻声说。&ldo;活着，就有希望。&rdo;秦素说。&ldo;是啊，活着才有希望，所以我一定会努力活下去的。&rdo;&ldo;我也是。&rdo;秦素看着窗外，说道，&ldo;保重。&rdo;说完，大步下楼。&ldo;清书！&rdo;李骐叫住他，&ldo;一个月后这一天午时，若是你我都活着，前来一聚可好？&rdo;秦素回眸，微微一笑：&ldo;好。&rdo;一定，要活下去，你也是，李骐。山雨欲来这些天过得一如既往。可是秦素却感觉到一种大限将至的荒芜感。这几日府里张灯结彩，秦素猜到了所为何事，却不置一词，成天躲在内院，装作不知道。&ldo;清书，你知道今日是什么日子么？&rdo;王宗炎一大早就来找秦素，兴冲冲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