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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碗以後,严迦祈长舒了一口气,他总算是可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凶险之境了。

夏昭时把一盒新的阿司匹林递给严迦祈,这一次稍显强硬地说:“记得要吃。”

严迦祈有些心虚理亏地点点头。

“小臻,小胖要走了,你要出来送送他吗?”这话立刻把严迦祈惊得倒退了两步,只想撒腿而逃,却突然意识到这举动实在是太没素质了,於是他赶忙挥手:“不不不!不用了!”那惊悚的模样就像是,夏昭时即将要塞给他的是一条凶恶的毒蛇,而不是一个漂亮的帅哥。

而江臻在里边听见严迦祈惊恐的大声拒绝声,也莫名其妙地感到很火大。这一火立刻就把他刚才有的,那麽一点点的愧疚之情给吞噬了。於是他黑著一张脸想了一会儿,突然一笑,懒洋洋地朝外说了句:“好啊,我送他回去。”

既然他让那个小胖子那麽怕,那就干脆让他怕到底好了。

而站在门口的严迦祈听见江臻的这个回答,绝望之际,脑子里只闪过一件事──他刚才为什麽不干脆点,直接跑了算了……啊啊啊啊啊!!!严迦祈为这个机会的流失而在心里放声哀嚎著。

他以为自己好不容易才从一个狼窝里逃了出来,哪想到,这窝里的某匹狼竟然还要踏出窝来追他!他有这麽看不惯自己吗?哎哟天哪,他这究竟是倒了哪门子的霉哦!

严迦祈在心里绝望地呼号,然而这终究还是抵不过历史的车轮重重一碾。江臻换了件衣服,就严迦祈看来,那是一件更加骚包的衣服,因为那完全暴露了他雄性孔雀一般的自大和傲慢。

夏昭时笑得很开心──严迦祈心里吐血,你小攻说要送我,你开心个鬼啊!……虽然他是肯定看不起我,当然我是更加肯定不会勾引他的了……

然而,等到夏昭时碰地一声把门关了以後,严迦祈就开始後悔了。至少,如果有夏昭时在的话,气氛会好很多啊!然而现在,只剩他一个人屁颠屁颠,像个白痴一样,站在江臻的身後,等著电梯。看著江臻宽阔高大,一压就可以把他压死的健壮身材……呜呜呜,他不玩了好不好!都说人生如戏,那他现在退服可不可以啊!

叮当。

退服的事情还没和上帝商量好,电梯大神倒是先来了。看到江臻走进去的瞬间,严迦祈突发奇想,干脆趁这个时候怕安全楼梯走吧……“别傻了,你要是跑楼梯,我可以在任何一层拦住你。”

江臻冷冰冰的一句话就让严小胖还未成型的构想胎死腹中了。他怨恨而害怕地盯著江臻,这个家夥,怎麽会知道我在想什麽……“就你那猪脑子,一想什麽,脸上便全部表现出来了。”

吓!!!

听到江臻这麽一说,严迦祈脸上的惊悚之色顿时更加鲜明夺目了。江臻看他这样,便伸出手指指了指他的脸,笑笑说:“现在不正好就是个例子吗。”

严迦祈气,或者更应该说是羞红了一张脸,低著头,快步走进电梯。幸好这电梯够宽敞──这是他对这栋大楼唯一赞赏的地方。虽然严小胖数学不好,但他也知道,在这个类正方形的空间里,对角线最长,於是他默不作声地将自己移到了,自以为离江臻最远的地方。

按下楼层数之後,江臻便斜靠在梯壁上,细细盯著严迦祈瞧。其实在这之前的那两次见面里,他已经把严迦祈从头大脚看了个遍了,结论还是那一个──他纯粹就是一个成年版的严迦祈,和以前一样的胖,和以前一样的蠢,也和以前一样的……被自己欺负。

唯一不同的是,以前被自己欺负的时候,这家夥还老以为其实是他欺负了自己,然而现在,就连这点用来当精神胜利法的东西都没了,他被自己欺负,而他也知道这一点。毕竟,长大了,童话里的安慰可就没有了。现实总是先给成长撕口子的那个坏家夥。

然而想到这里,江臻却越来越忍不住气,原因也还是那个老原因──这家夥居然会没认出来他?这家夥怎麽会没认出来他?自从转学到实验一小之後,这家夥就是最先来挑衅自己招惹自己的,但是很可悲的,他总是会被自己给欺负回去,并且毫不自知。

那时候他觉得这家夥真是蠢透了,但很奇怪的是,倒并不觉得烦──除了他骂顾叔叔的时候。原因可能是因为,在那个无聊透顶,暗地里充满了攀比风气的小学里,只有这个家夥还算真诚,或者更准确的说,那就是蠢。是的,只有他这麽蠢,会主动挑起是非,而不是背著人偷偷摸摸搞小动作,而他想挑起是非却又根本没能力,最後落到输的其实只是自己这个悲惨境地的结局,也让江臻在无聊的六年小学时光里获得了那麽,一点点的乐趣。要知道,看著严迦祈在办公室里被班主任骂得抬不起头的模样,可是他江臻少有的童年乐趣之一。

於是,江臻现在也只能这麽安慰自己,这家夥从小蠢到大,不记得自己,也是当然的吧……

江臻看著严迦祈,回忆往事倒是回忆得不亦乐乎,不过这可就苦了我们的严小胖了。就算是低著头闭著眼,他也能无比刺痛地感觉到江臻射在他身上的目光。严迦祈换了无数个姿势,却仍然别扭依旧。他现在真的想非常不纯洁地嚎叫一声,嗷!他是真的快要被江臻给射死了!

就在昨天的时候,严迦祈都还觉得这部电梯的速度挺快,然而此一时彼一时,现在严迦祈只嫌它为什麽不能再快一点!和江臻这个家夥呆在这麽一个密闭空间里,他简直快要窒息了。其实若是仔细一想的话,他和江臻的接触也不过才只有昨天那麽一天而已啊!可是,为什麽他会那麽怕这个人呢……严迦祈自己也很纳闷,他隐隐有种感觉,他对江臻的那种怕,虽然说来的很突然,但却并不像他想象的那麽莫名其妙,从内心深处来讲,他甚至还有一种诡异的熟悉感──於是这让他更加绝望了,难道说,这就是奴性?

再加上,江臻现在还一直莫名其妙地盯著自己瞧──严迦祈绝不会去想师诗给他讲过的那些个小攻对小受一见锺情再见终生之类的狗血故事,他现在脑子里唯一想的就是,江臻会不会是嫉妒自己夺去了夏昭时的那麽一点点一滴滴的在意,进而愤怒到想要杀人灭口吧!

苍天啊!不要吧……他还没有牵过女孩子──注意,是那种和师诗不同的,精神正常,信仰高尚的女孩子的手呢,他也还没有约过会,还没有接过吻,还没有做过爱,还没有结过婚,还没有生小孩儿……哎呀,总之就是,一切和配偶有关的,那些之前之後的事情,他都还没做过呢!所以他怎麽能因为一个男人,而且还是一个莫须有的变态罪名而死呢!

越想越心惊,越想越害怕,於是严迦祈一下子脑子短路,脱口而出:“我和夏先生之间真的什麽都没有,我们是清白的!你要相信我,他喜欢的只有你一个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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