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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生活状态，再怎么养尊处优，内心情绪低落也终究会渐渐走向颓然的。

太皇太后在林渊看来寿命真不算长，七十多的云太傅现在还精神矍铄、面色红润、手足有劲儿，让人怀疑是不是吃了人参果，太皇太后不到六十就已经呈现颓然之势，据太医说，这是快到时间，油尽灯枯了。

……等等，太皇太后这个年纪去世，才是古代游戏背景里的正常情况吧？

林渊思索片刻，决定不去头疼了，他知道太皇太后快死了就行。

自打她对林渊动了坏心思，又被谢绉压下去，太皇太后在林渊心中的地位就一落千丈，像个透明人一般，除了某些格外重要的宴会需要出席，其他时候都一个人吃素念经，安分到林渊都忘了记仇。

他去坤宁宫见皇后，葛恬白净面庞上略有憔悴神色，她起身迎接林渊，后者伸手握住她幼嫩细滑的手，握在掌心，顺势便把她从弯曲膝盖的姿势拉起来。看葛恬模样，大约是也知道太皇太后身体不适的消息。

林渊一脸温柔，故意问道：“皇后心情不好？”

“陛下……”葛恬轻咬了一下嘴唇，“太皇太后她近来病了，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嫔妾实在担忧，因此仪容有损，往陛下恕罪。”

“担心太皇太后是应当的，哪来的罪呢。”

林渊也习惯了葛恬按照规章制度严苛要求自己的模样，将她手放在嘴边轻轻吻了一下，“朕也担忧，但御医已经全力医治了，这世上求仙问道之人太多，但能得长生的却无一人，生老病死乃是人之常情，朕在六岁时便懂了。”

林渊这话说得有些绝情，但到最后，葛恬反而心软起来，先帝在皇上六岁时身死，这在他心中该留下了多么大的疮疤和痛苦？

“陛下，臣妾会一直陪着您。”葛恬坚定道。

林渊微微一笑，说了句“朕亦然”，心中却颇有些不以为然。

一个npc对玩家说“永远”，如同夏虫对古木说同生共死，林渊根本没放在心里，好听话谁不会说？他又温和地安慰了皇后两句，才道：“这些天你辛苦了，太皇太后那边，朕叫罗选侍去侍疾，你要操持后宫诸事，身体也要保重。”

如果她去侍疾太皇太后了，没人处理后宫那些琐碎的事情，又是林渊自己的麻烦，他都娶了皇后，怎么能让太后再辛苦？他也不太忍心。

太后是要享福的好吗！

罗芳蕤侍疾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吧。虽然她天赋平庸，但很清楚什么时候该做什么，该撒娇的时候就撒娇，该冷静礼貌的时候也没表现得让人不快。

“罗选侍？”葛恬闻言愣了一下，微微蹙眉，“陛下，罗选侍地位有些低了……兴许没资格侍疾太皇太后。”

她说这话时小心翼翼的，瞅着林渊的脸色。罗芳蕤虽然位份低，林渊却从来不吝赏赐，颇为亲昵宠爱，又是很早前便陪着他，给林渊开蒙的，她不能不小心。

“是吗？嗯，皇后说得也对。”

林渊怔了怔，他本想着给罗芳蕤提一提位份的，可是后来事情一多就忘记了……咳。

他神色自然道，“既然如此，罗芳蕤也对朕颇为衷心，陪伴朕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哥哥那边已是四品了，他这里也不好太低……就提拔为‘美人’吧，赐号‘丽’，今后住在宫殿的主殿吧。如此一来便可为太皇太后侍疾了。”

林渊都这样说了，葛恬也只能点头，他没多在意皇后的想法，他自认为已经非常给皇后面子了，事事都优先她，绝不做甚么宠妾灭妻的事情，尊重又温和，称得上一句君子风度翩翩，皇后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如果她想要林渊的“爱”，那他还真满足不了……

玩家会喜欢一个纸片人，但是爱纸片人？这种事情普通人做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