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琪脱臼(第2页)
以筠回头,仔细看了一眼,想起方才南郊时同书仪等人的谈话,思索了一会儿,问道:“你是……德尊?”
德尊点了点头答道:“正是。初到京城,上回五哥生辰,因着嫂嫂身子不适,未曾拜见,却不想今日在此见到了。”
以筠往里头看了一眼,囫囵点了头,就要进去,却听德尊又说道:“五嫂进去便可了,里头只有太医和几个宗室,无碍的。”
她想起还在偏殿的绵德,和书仪的嘱托,看了一眼空闲的德尊,说道:“你拿着我的令牌和我身边的侍女入宫,去寿康宫把绵德阿
哥受伤的事缓和些告诉定亲王福晋。”
说罢,看了一眼泽兰,把她留在了门外,径自进去了。
殿内,余赫跪在床边,边上只有全有海和几个侍女,永琪躺在床上,见她进来,无奈地扶额。
以筠没看他,径直扫了一眼,他身上这会儿只穿了一身中衣,脸色有些苍白,似乎还有细汗。
见了她来,有点眼力见儿地都退了下去,只剩下了全有海和余赫,一个伺候,一个看诊。
以筠全程未与永琪说一句话,来之前,她脑海里想了不少影视剧里那种哭哭啼啼地扑到他床前,双手抹泪,话都说不完整,哀嚎地仿佛人已经过去了那样的画面,可真正见了他,却又有些恼了,恼他不顾自己安危,认识这么些年,她何曾见过他如这般躺在这儿!
“余太医,五阿哥如何?”她语气淡淡的,在床边坐下。
余赫闻言,这会儿看诊也结束了,退了半步,说道:“回福晋的话,爷同绵德阿哥摔在草地上,索性那片草地软,摔得不重,除了右手上有些擦伤外,爷左手的手肘有点脱臼,一会儿微臣给爷复位,再绑上木板,养一段时日便无虞了,福晋大可放心。”
以筠点了点头,视线落在她手边他那只脱臼了的手,怪不得呢,那手动都不动。
“微臣下去准备药材。”余赫躬了身先下去,想起了什么又说道,“绵德阿哥那边,因为有五阿哥护着,伤得还没爷重
呢。”
余赫退下,全有海也没了再待下去的道理,偌大的寝殿里,只有两人四目相对。
永琪躺在床上,也没有手拉她,可她又不靠过来,他只能努力地屈了屈手指,想勾她过来,却不小心牵引了身上的伤,到底是脱臼,疼得厉害,他皱紧了眉头,“嘶”了一声。
“你动什么!”以筠心中气恼,他急什么!自己人都在这儿了,还能跑了不成。
她靠得近了些,却不敢碰他那只伤了的手,想起余赫说他另一只手有擦伤,忙去看他另一只手,可他却反常地藏着那只手不让她看。
“为什么?”她狐疑地问。
永琪不敢与她对视,只囫囵着说道:“小伤没有什么可看的?”
寥寥几个字,越说越没底气,在以筠越发冷淡的视线里,他还是伸出了手。
以筠本以为,这该是一处说轻了的伤,可他抬手的时候,她却只注意到了他包裹在手上的丝帕,浅紫色的丝帕,有些泛白,像是洗过好几次,一看便是女儿家的东西。
她看了一眼永琪,没有问他为什么会有一方女儿家的丝帕,她轻轻地解开帕子,伤得确实不重,缠一块帕子在手上也不过是因为出了点血,也怕脏污了伤口,反倒小伤变重。
她松了口气,这才打量起那方帕子来,浅紫色的桑蚕丝,帕子的一角绣着几株芍药,绣工精细,那桑蚕丝和绣花的丝线还想着银丝,一看便知绝非寻常女子可用
。
如今帕子上沾了一点血迹,有些脏了。
以筠拿着那帕子端详了一会儿,一眼都没看永琪,甚至都忘了他还伤着,脑子里已经上演了无数场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