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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没事，你尽管大胆地做。”沈长春立刻鼓励他。&1dquo;朋友是朋友，生意归生意。如果是朋友就不竞争了，那全市同行都不必做生意了。”

  &1dquo;好。”甄陌重重地应道，眼里掠过一丝古怪的笑意。

  第13章

  初夏的傍晚，似乎人特别多，人行道上满是挤挤挨挨的男男女女。

  在这个处在内6平原的城市里，风刀霜剑似乎都被四面高高的山脉挡住了。一年到头，仿佛阳光总是懒懒的，风总是轻轻的，雨总是濡濡的，所以所有人的性格都是粘粘的缓缓的，连走路、张望、说话的节奏都是慢慢的。大家最喜欢的便是慢条斯理地享受生活，并不去管外面世界的变化究竟如何。

  甄陌在人行道上缓缓地走着，看着这一切。紧张忙碌了一天下来，看着这样悠闲的景象，让人心里特别松弛。

  已是华灯初上，空气里满满地充斥着喧哗，仿佛在呼唤着人们行乐须及时。甄陌也被感染了。他不想回到寂静的家里，让心越想越疼。

  一走进&1dquo;与狼共舞”，那印第安人绝望而不屈的目光便重重地撞进他的心。他克制着自己的抑郁心情，过去坐到吧台边，等着沈安宁。

  &1dquo;嗨。”旁边有人招呼他。

  他转头一看，是个陌生的男人，可是看仔细了，又好象有点熟悉。&1dquo;嗨。”他对他微微一笑。

  &1dquo;又见面了。”他很有风度地举举杯。&1dquo;我是艾伦。”

  &1dquo;啊。”甄陌想起来了。&1dquo;加坡来的。”

  &1dquo;ok。”艾伦显然很高兴。&1dquo;谢谢你还记得我。”

  甄陌笑了起来。&1dquo;我叫莫林（morning）。”他说。

  &1dquo;幸会。”他向他伸出手来。

  他大方地与他握了握：&1dquo;幸会。”

  &1dquo;允许我请你喝一杯。”艾伦说着，对吧台里的男孩招招手。&1dquo;来杯Tequi1a。”

  甄陌温和地说：&1dquo;我不能喝太烈的酒。胃不好。”

  &1dquo;没关系，就一小杯。”艾伦温柔地说。

  他是个很年轻的华人男孩子，长得俊逸清朗，脸上一股浓浓的书卷气，一看就知道受过非常好的教育。他的眼睛清亮，显而易见生活里诸事顺遂，没有什么大的波折坎坷。甄陌很喜欢这样的人，虽然知道他跟他根本是生活在两个世界里，可是他的清朗单纯让他感到很舒服。面对他，没有压力，也不用防备什么，他感觉很轻松。

  调酒员递过来一杯透明的酒，放在黑红两色的杯垫上，再放过来一个盘子，里面是盐和柠檬。

  艾伦对他说：&1dquo;跟着我做。”

  甄陌点点头。

  他们先拈起一点盐放在手背上，然后伸舌头舔净，端起杯子一饮而尽，然后拿起一片柠檬放进嘴里。

  甄陌觉得象有一股火顺喉而下，一直烧进胃里，继而烧向全身。

  &1dquo;这是墨西哥的龙舌兰酒，是墨西哥人的最爱。如果好朋友见了面，就会象我们刚才这么喝。”艾伦含着柠檬对他微笑着。&1dquo;这表示同甘共苦。”

  &1dquo;哦。”甄陌轻声道。&1dquo;这酒很烈。”

  艾伦不以为然：&1dquo;不烈的酒怎么能叫酒？再来一杯。”

  甄陌笑笑，不说什么。只有年少气盛的人才能用这么肯定的口气说话。他心已老。

  艾伦忽然说：&1dquo;那天你好象在与你的朋友谈论爱情，所以我才忍不住插嘴，其实我平时不是这样鲁莽的。”

  甄陌了然地一笑：&1dquo;怎么？你有什么高见？”

  &1dquo;我不知道。”艾伦显得很困惑。&1dquo;我不明白。所以我想问问你们。”

  甄陌笑着问道：&1dquo;你&he11ip;&he11ip;失恋了？”

  艾伦一本正经：&1dquo;准确的说法是，我的女朋友结婚了，郎不是我。”

  &1dquo;你？”甄陌忍不住哈哈大笑。&1dquo;是不是真的？”

  &1dquo;是真的。就在上星期五。”他有些急了。&1dquo;我没骗你。”

  甄陌端起杯：&1dquo;来，为你的前女友干杯，祝她幸福。”

  艾伦也释然，很干脆地举杯与他叮地一碰，一口便干了。甄陌犹豫了一下，也仰头喝完。很快，胃开始疼起来。他微微蜷着身子，不引人注意地用胳膊压住胃部。

  这时，沈安宁迈着长腿如小鹿一般轻盈地跳跃着进来，一眼便看见甄陌。他扑过去，开心地趴在甄陌肩上：&1dquo;好哇，不叫我，就一个人喝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