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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喻见身前骤然压下一片压迫性极强的阴影，不得不被迫停住脚步。

  去路被挡住，她没有仰脸，而是冷静地平视前方。身高不够，看不到少年的表情，只能看见白T恤上星星点点的干涸血迹。

  没有最初惊鸿一瞥时那么鲜红。

  盯着那点血色，喻见迟疑了下，“你……有事吗？”

  她不想再和这个疯子有什么瓜葛。

  疯子瞥她一眼，嗓音依旧懒洋洋地哑，根本听不出来下午被捅过一刀：“你几岁了？”

  池烈盯着身前的少女。

  她离开得太过干脆，他反应不及，躺在病床上，对着那道纤细的背影望了一会儿，才现她比自己先前以为的还要单薄。

  整个人瘦瘦小小的，纸片一般，挤在人群里，有种随时会被扯烂揉碎的错觉。

  此刻他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稍一低头，就能看见白皙细瘦的脖颈。

  幼小，脆弱。

  谁都可以轻而易举摧毁。

  池烈问得自然，喻见脸色微微一僵。

  一时判断不出来这是真心实意的问，还是和那些露。骨目光一样别有用心的戏谑，她眨了眨眼，飞快回应：“和你没关系。”

  喻见答得格外斩钉截铁。

  和细瘦伶仃的小身板完全不相称。

  池烈没想到她竟然还会有这么强硬的语气，难得愣了愣。

  待到回过神时，少女已经绕开了他，迅朝医院大门的方向跑去。

  单薄纤弱的身形在此刻成了最大的优势，她灵活地穿梭在走廊熙攘的人群中，不受任何影响，像只机敏警觉的猫。

  仅仅几十秒的时间，那片有些泛旧的白色裙摆就消失不见，消弭在夏夜微热的晚风里，再也寻不到任何踪迹。

  池烈一个人站在急诊室门口。

  灯光将少年挺的影子拖得细长，站在原地，他扫了眼人潮拥挤的走廊，目光沉沉，眼尾一并压着，透出几分刀锋般的冷冽。

  半晌之后，池烈轻轻勾了下嘴角。

  也是。

  能在这种地方活下去的，不会是什么懵懂脆弱的小孩。

  第三章

  喻见生怕他会追出来，不敢停歇，一路跑得飞快，直到冲进福利院大门，终于有空回头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