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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啊？”

  姜随云羞耻地想把脸埋进地里。

  后来还是柴峥言送她回了姜府，临别前，姜随云站在姜府门口，依依不舍地问：&1dquo;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柴峥言的脸红了红，说：&1dquo;可以。”

  他是习武之人，又是武将世家，虽然人长得难得温雅，不过脾气却很直率简单，并不特别觉得男女授受不亲。她便时常溜出来找他，有时候只是看他练枪，就能一看一整天，一点都不觉得腻。

  再是瞒着，消息也传了出去。

  颜承衣也回来了，找到她，气势汹汹。

  她理亏，自然气弱，低垂着头，在颜承衣开口之前，她先说了：&1dquo;抱歉，我喜欢的是柴家公子，我们的亲事能不能&he11ip;&he11ip;”

  &1dquo;他哪里比我好？”

  &1dquo;啊？”

  颜承衣勾起嘴角：&1dquo;你别误会，我只是不服气。除了武功，我哪里不如他？”

  她想了想，道：&1dquo;你很好，可我偏偏喜欢的是他，对不&he11ip;&he11ip;”

  &1dquo;用不着对不起，我本来也不怎么喜欢你。”

  她抬起头，颜承衣随手将手里的东西甩给她，淡淡道：&1dquo;祝你们百年好合。”

  姜随云接过，那是一只琉璃洗，她只提过一次之前的洗摔坏了，没想到&he11ip;&he11ip;她觉得愧疚，可喜欢向来是没道理的。

  也幸亏，幸亏他们只是订了亲。

  第二天，退婚的婚书便送来了。

  她有些不安，但更多是觉得轻松。

  她去找柴峥言，第一次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说：&1dquo;阿言，我喜欢你，你娶我可好？”

  柴峥言的脸一瞬间红透了，但还是拼命地，努力地，点了点头。

  然而世事无常，谁也没料到姜家会牵连进谋反。

  从千金小姐到阶下囚，而最糟糕的是，柴家也被拖下了水。

  柴峥言带着她妄图想要逃出帝都，可追杀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柴峥言的枪钝了，体力不支，他倒在血泊里，对她轻声说：&1dquo;不要怕。”

  被关进牢中，她心如死灰，而颜承衣来见她了。

  &1dquo;小云。&1dquo;他喊了这个久违的名字，&1dquo;我买通了狱卒，行刑之前我会找个别的死囚易容成你的模样，让她带你受刑，到时候你&he11ip;&he11ip;”

  她哑着嗓子说：&1dquo;谢谢。”

  真心实意。

  落魄方见人心。

  &1dquo;不过不用了。”她笑笑，&1dquo;不用把你也牵扯进去了。”

  柴峥言已经死了，她的父母也马上要被处死，她想不出自己独活的必要。更何况偷换死囚风险如此大，万一被人现颜承衣也要倒霉。

  &1dquo;都这个时候了你&he11ip;&he11ip;”

  &1dquo;对不起。”姜随云想了想，又道，&1dquo;当初我一直以为你长大之后就不怎么喜欢我了，因为你一直客客气气的，我还当你已经不喜欢我，只是为了婚约的义务才&he11ip;&he11ip;”

  颜承衣皱起眉，语气里竟然有些控诉：&1dquo;那不是因为你先躲着我，对我冷淡吗？”

  &1dquo;诶？那只是我年纪小害羞而已&he11ip;&he11ip;”她挠了挠头，转而又笑，&1dquo;不过都不重要了，都已经是过去的事qíng了。取消婚约也好，至少你逃过一劫，今后&he11ip;&he11ip;今后只当不认识我吧，好好娶个喜欢你的姑娘，过日子&he11ip;&he11ip;咳&he11ip;&he11ip;”

  之后，便是满门抄斩，满目血腥。

  她哆嗦着唇，只祈祷那铡刀能准一点，快一点。

  ***

  不对。

  有哪里不对。

  颜承衣明明从未喜欢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