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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必须吃，你都十几个钟头没吃东西了。”荣韵半命令地说，看一眼还在昏睡的弟弟，“就当是为了荣钧。”知春闻言，拿起热乎乎的肉包子就往嘴里塞，一边咀嚼，一边淌泪。

  荣韵说：“我刚才去了趟王主任的办公室，他说八点半开会讨论治疗方案，你要去听吗？”

  知春眉头一颤，目光哀求：“姐，还是你去吧，我就在这儿守着他。”

  荣韵点点头。

  病房里的人6续多了起来，护士过来给荣钧换药水，几位亲戚闻讯赶来作探视，知春无心应酬，他们干坐了一会儿，撂下慰问品走了。

  荣钧忽然醒过来，脸痛苦地扭曲着，嘴里喃喃不停。知春惊慌，凑上去宽慰：“我在呢，荣钧，我在这儿。”

  “痛……”荣钧低语。

  知春心里一阵抽搐：“我马上去叫医生来。”

  才冲出病房就碰到刚才来换药的小护士。

  “王主任他们还在开会，我先看看去吧。”

  小护士问荣钧哪儿不舒服。

  “腿。”他说，“两条腿都痛。”

  知春在床尾荣钧看不见的地方用力捂住嘴巴，不让哽咽声泄露出来——荣钧并不知道自己的一条腿已经不在了。

  小护士看看知春，弯腰柔声细语安慰了荣钧一番，他说话费神，不多会儿又闭上了眼睛。知春在走廊外拦住护士，擦着涕泪问：“他的左腿没了，怎么还会觉得疼呢？”

  “大概是神经紊乱造成的，需要一段时间才能适应过来。”

  会开完了，荣韵从主任办公室回来，她把知春叫到僻静处交谈。

  “照目前诊断看，他身体的好多部位都检查出来有撞伤或擦伤，不过王主任说问题不大，以皮外伤为主，大体都没伤到筋骨。左腿伤势最严重，碾断部位在大腿上部，需要动手术去除掉腿根的腐肉，王主任说会尽量保留多一截骨头，将来装义肢方便些。”

  知春努力让那些刺耳的字眼从脑海中快掠过：“手术什么时候做？”

  “得等炎症消除以后，他目前一直在烧。”

  知春咬着唇，双臂紧紧抱住自己，很冷似的：“那右腿呢，右腿能保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