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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酒 品(第1页)

我曾经也有过这样的作弊行为,并且一直保留至今。

为了跟人家赌喝白酒,听从某高人指点,提前一小时吃了一大碗饭。晚宴上,酒量果然大增,破天荒喝了一斤多白酒,居然也能做到脸不改色心不跳的,吓得对方从此以后不敢再嘲笑我只能喝啤酒的怂样。

我也帮着木子李“威胁”静静说“这是在维护你舅舅和我们公司的形象,知道不?关键还是替你舅舅省钱,不然,昨天晚上,你家舅舅又要被那些狐朋狗党拖出去,狠狠地宰咯。”

静静翻着白眼冲我吐舌头“又不是宰我,我一点也不心疼。”随即,她又非常懂事地担心起我们“这样一折腾,以后找你们拼酒的人就更多了。”

“没事,有我这个师傅在,人家找上门来拼命都不怕,还怕拼酒?”

我这样安慰静静,静静就又冲我白眼“上梁不正下梁歪,有其师必出其徒。”

木子李也不反对静静的话,只默默地跟在后面,看着我和静静嬉笑打闹着走向药厂生产区大门。

顶山第一药厂的占地面积只有西昱东晟的一半,近五百亩的厂区,除了南大门和行政楼周边外,生产区也像极还处于荒芜戈壁时期的西昱东晟,基本看不到绿化带。

使用多年的水泥路面,也都是破一段补一段、裂一块补一块的,高低起伏的线条特别明显。

新旧水泥路面的深浅颜色交融在每一条通道上,不但看上去凹凸不平,走过去更是一脚深一脚浅。除了比泥巴路少些粉尘以外,我没感受到其它任何好处,这完全是豆腐渣路基,只有药厂里几十年的老员工走得习惯。

第一药厂在用的大门有三个,设在东南西三个方向的险要位置。东大门是药厂的正大门,所有步行和有小车上班的人员都得从正门鱼贯而入。

我们的车间处于药厂最北边也最末端的位置,那里是个死角,只有回头路可走。

我们从药厂正大门走到车间,通常要经过两个有保安驻守的岗哨。第一道是正门,我们不得不走。第二道是生产区域出入检查岗,我们也不得不走。

我们的宿舍靠近南大门,我们的考勤也多是自己记着管着,不需要去东大门考勤上下班。有时候想图个方便抄个近路,从南门进去。但那里的老头一点面子也不给,非要我们走东大门。然后又要接受一次人工检查才能走到自己的车间。

最初的那段日子,我们老习惯不了这种像被搜身的检查。每次都有机修工不配合保卫科的值班人员,轮流着跟他们顶嘴对抗,说这是非人道主义,不尊重人,狠狠地责问他们“知不知道这种搜身是违法的吗?”

薇薇有一次过了身又被他们叫回头检查的时候就破口大骂“你们这破厂又不生产黄金,到处都是破铜烂铁,有啥值得我们顺手牵羊的?”骂完,就昂挺胸、气焰嚣张地走了。

那次值班的保安人员,立即把我们这帮“没素质”的鹿城佬状告给了保卫科长,保卫科长就来找我解释说“这是药厂几十年来的规矩,你们盛总跟我们的马总是兄弟哥们,你们可不能带头破坏规矩,让我们难做啊。”

我说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即便要检查,也得买个探测器什么的,随便在人身上晃一晃,都比你们这老眼昏花地扫视三分钟要彻底。

没想到保卫科长那老头也挺内行的,他说“那是几千人同时上下班才用得上吧,而且,我们检查的也不是那些破铜烂铁。我们药厂有种成品药,带出去就可以吃的,经常有人偷。”

我说“科长大人您放心,我们鹿城来的这帮人都没病,不会没病找病的来偷药吃。”

老科长憋红了脸告诉我说“我们这药不是药,是保健品一类的,没病也可以健身壮阳,主要是健脑养肾,男女都可以用的。所以,我们这个关卡管得很严,责任也相当重。我希望你们能理解我们的工作压力,我们都想安安稳稳地干到退休。”

我便问老头还有多久才能退休,他说还有十年就到五十五了,可以提前退休了。

我不敢相信他当时的年龄只有四十五,看他满头白和眼角皱纹,与那老猴子马老总不相上下,比那大两三年的安全员老程还要老的出色。我就同情起他来,觉得国营厂的领导和普工的衰老度,相差也太多了。

之后,我就给薇薇他们一个个做思想工作,他们就稍微收敛了点。但没安稳几天,机修们居然找到了一条更快捷的小路,就是绕过南门,直接从西门两人多高的铁栅栏上爬了进去上下班。

药厂的南门走得一般都是大货车,有老头把守,只要限制人员出入就好。西门原是消防急用通道,长年不用,铁将军把锁,都已经锈死,我们撬都撬不开。但那实心钢管焊制的大门,一米高度就有一根横档,刚好用来当马踏,帮着我们攀爬翻越过去。

这是华清她们偷偷告诉我们的捷径,但很危险。

危险之一是,每根钢管的顶端,都竖着一个尖尖的铁枪头,锋利的程度并不亚于古战场上那些元帅将领们的银枪金镖头,戳穿裤裆的几率不是没有。

危险之二就是保卫科的那些刺老头,常会变成幽灵,隐身于西北区域内的某个角落,专门等着抓捕那些翻墙越门的小偷或大盗。

从我们步入药厂大门的第一天开始,保卫科就拿来许多的安全保卫条例和安全告示给我们上过安全课。药厂的告示上说抓住一个爬墙攀门的,奖金一百,还记三等功一次,永不下岗。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只要是药厂的人,我们都得防着。但我们防不胜防,没几次就给抓住了,还一抓就是好几个。

那次,其实是我自个带得头,不过我运气好,翻越过铁门就一溜烟闪进了隔壁的一个废置车间,没被看到。

跟在我后面爬的是机修老杨,他是时机不当,爬上顶的时候又被铁枪头挂住了裤脚,一时心急,下也下不来,便挡住了挂在门上的另外几个机修,被保卫科的人抓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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