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地版卷 盟誓文7（第1页）

第138章地版卷盟誓文（7）

李忠言误认为大家恭听德宗圣旨，急忙打开诏书，宣读“阎朝、尚修罗听旨尔等争强好胜，为争功邀赏，暴殄天物，且损害将士性命，制造鳏寡孤独，严重影响到国内国际商贸往来及友好和谐进程，若仔细追究，罪莫大也！然当朝圣主素有尧舜之德，效法周王之政，致力于和平展，对所有罪将既往不咎。今敦煌炙手可热，成吐蕃、大唐双方矛盾集中点，实为遗憾。敦煌多佛寺、道观、祆祠之类，各门各派信众与虔诚之士熙熙攘攘，往来穿梭，若以狼烟代替香火，以鸣金代替梵呗，岂非人神共怒之兵燹灾祸？吐蕃大唐之争，实为甥舅遭佞人构恶，斗气较劲，为确保皇太后安全无恙，并使其它生灵免遭涂炭，请敦煌士民放弃武力抵抗，务必于龙年三月前签订盟约，再结金兰，永葆边境安宁！”

（这时，阿嗜尼小针头回归原位）

哆莫贺忍耐不住愤怒，指着尚修罗严厉斥责“忘恩负义的反贼！言而无信的流寇！现在你率领大兵包围敦煌，是公鸡耸冠子——神气十足，在龙城驼轿中充当傀儡时，可不是这样！如若不是当年玄宗解救你到长安，谁晓得囚徒的衣服还要穿多久！我虽曾与你同为杯具，但知恩图报，作为盟友协助唐朝处理各种危机，而你恩将仇报，追随吐蕃，趁火打劫，抢占土地，实在可恶！如今，我不但是北漠回鹘的幽都王·长寿天亲可汗，而且，还是无比光荣的唐朝女婿！如果你再执迷不悟，那么，我立即宣布与吐蕃绝交，且出精骑与唐朝并肩战斗，把你们赶出陇右、河西，赶回祁连山之南的莽苍森林，看你再敢像玄虚皇帝打屁——神气！”

（这时，阿嗜尼两只眼睛回归原位）

尚修罗哈哈大笑“你知道吗，多少文武大臣曾经肝脑涂地，不遗余力为唐朝皇帝打工。可是，他们最终不是被满门抄斩就是流放配，死后尸骨也难免掘坑曝光之辱，子孙后代幸运逃脱者，皆改名换姓，隐没于吐蕃各大小部落。本帅帐内舍人及通事班就有不少功臣后代，要不要让他们脱掉蕃服，揭秘原来的身份？为何人这些优秀人才在唐朝境内像老鼠一样被侮辱、通缉、搜捕、追杀，满地乱窜，被迫偷渡到吐蕃、南诏？人心向背，难道不是昭然若揭？至于平凉劫盟，先是唐朝理亏！当初，德宗亲口答应，割让龟兹、焉耆、于阗、疏勒四镇及北庭、龙城、敦煌作为对吐蕃参加平息藩镇叛乱之报赏，这有6贽代替唐朝撰写致尚赞摩及其他吐蕃大臣一组书信为证。让人气愤的是，吐蕃将士抛头颅，洒热血，平定朱泚之乱，唐朝却食言毁约，只给缯帛，不给土地。这种行为实在可恨！我虽不完全苟同尚息东赞做法，对德宗出尔反尔的外交政策也心存芥蒂。论兵力，本大帅帐下将士半日内可攻进敦煌城，为何迟迟不吹响起总攻的牛角号？乃是要讨个说法，或者说，坚持正义坚持原则。实际上，敦煌已经归于吐蕃，阎朝成了可耻的非法占领者。”

（这时，阿嗜尼的两只耳朵回归原位）

流民闹哄哄各抒己见。古典小美哀伤欲绝说，作为唐朝使节与吐谷浑爆乳辣妹的私生女，从小就备受欺凌。十二岁时，她经过媒妁之约、交纳新婚税等种种繁琐手续，成为临蕃青稞种植大户初恋肌的合法新娘。黄昏，将入洞房，吐蕃与唐朝军队突然骂战，新郎被强征入伍。很快，骂战升级为肉搏战和冷兵器交锋，新郎从此杳无音讯。她被迫随军撤到鄯州，改名叫鸳鸯浴，答应嫁给唐朝衙将零容忍。礼尚往来，吹吹打打，入洞房前，战争又起。新郎出征时中了埋伏，生死不明。她被人贩子越位、越界兄弟，骗卖到风林关，更名河豚女，卖给防秋兵头目壮阳药为妾。很不巧，新郎刚进洞房，就被四个壮年士兵捆走。因为他涉嫌冒领空饷。她交不起罚金，更受不住壮阳药族人虐待，潜逃。其后多年，她6续使用过香艳情诗、嫩模、秒杀、雾霾笼罩、票房、海龟、性致勃勃、示威者、肥婆、地沟油、波路等名字，辗转到过河州、岷州、渭州、秦州、成州、甘州、西州、伊州、沙州、瓜州、肃州、凉州、兰州、鄯州、廓州、原州、陇州等地，先后嫁给高枕、无忧、特种兵、黑作坊、毒刺、尼古丁、猪扒、戏霸、宫颈炎、黑窝点、财爷、劈腿男、床伴、糜烂生活、松绑、飚车等不同年龄、民族、身份的男人。但无一例外，新郎都在喝交杯酒前出事。她心灰意冷，流落盐州，以织羊毛袜为生。吐蕃占领盐州后，吐谷浑士兵橄榄想娶她。她多次拒绝，橄榄还坚持。她无法摆脱纠缠，逃往夏州。不久，吐蕃攻破夏州，橄榄找到她，献上射杀唐将受到的奖赏两只奶羊。她泣不成声，哽咽着讲述曲折遭遇，说为安全起见，你娶别人吧。橄榄表态宁可死于意外，也要娶。橄榄还从粟特商人那里购买到来自敦煌莫高窟的情爱秘方，将鼠尾烧作灰，和酒服之……她为情所动，答应了，并接受橄榄赠送的名字“古典小美”。他们相约，缩减程序，不举行任何仪式，直接入洞房。但变故还是生。那天，吐蕃大元帅忽然宣布向唐朝归还盐、夏二州，两地汉族绅士全体出动，劝诫古典小美，要求婚丧娶嫁按汉俗进行。有消息说，平凉会盟后吐蕃正式归还盐、夏二州。虽然有盼头，古典小美仍然忧心忡忡，她常常从梦中哭醒，找到橄榄说，我们无冤无仇，不能坑害你。橄榄安慰她未来光明美好，会盟后就进入和平时期，我有信心有能力把两只羊繁衍成两群羊、三群羊、五群羊……我将在河边选择能晒到太阳的高坡上为你搭建小木屋。她泪眼朦胧，咬紧嘴唇，鸡啄米般点头。他们等啊等，等啊等，等到五月初一，橄榄被提拔为盟坛护卫，得到两头黑蹄子白尾巴母牛犊奖赏。她高兴不起来。橄榄说会盟后就不再打仗了，他打算离开军营，带她到“德嘉沐”，同时信奉佛教、道教、萨满教、苯教、祆教、景教等，让所有的神都保佑他们平安幸福。五月初五，无数黑色乌鸦遮蔽天空，人们百无聊赖，等待太阳复出。她心事重重，拿了一双羊毛袜到寺庙请求僧人念诵平安经。五月初五，她梦见自己变成火红色野马，五色绸布罩住双眼，被套绳牵着走。她分不清楚要去哪里，焦躁不安。她想把内心恐惧告诉橄榄，劝他辞职或逃奔。等几昼夜，直到五月初九，橄榄才露面。他唱很多吐谷浑情歌，安慰她。尽管橄榄情真意切，信誓旦旦，她却感觉到某种不祥。担心说出口会变为谶语，她保持缄默。为避免梦到凶兆，她用锥子狠狠刺穿胳膊、大腿，越扎越深，鲜血浸透被褥。坚持到五月十五清晨，白鸽子灰鸽子漫天飞舞。她长长出口气，松绑。她困乏不堪，昏昏欲睡，丢个盹。短暂梦中，他听到很多杂乱无序的声音——“梦中没有是非曲直之分，何必遮遮掩掩？哥怎么可能有过九年的叙述生涯？额怎么可能娶妻生子？俺不叫毛押牙，也不是悉勃野，曹不用多想就能脱口说出所的名字，你们难道看不出朕是一匹名叫阿嗜尼的火红色野马？寡人之所以能够开口说话，那是因为在虚幻的梦中……”“现在两河地区平定，如果加强原州、鄯州、洮州、渭州防务，任用李晟为主帅，刘玄协助，领兵十万征讨吐蕃，河、湟之地二十多州即可收复……”“唐之名将唯李晟、马燧、浑瑊，除此三人，唐朝可取……”“他手抓虚空，一路叫喊快让开，碰着伤着毒杀了概不负责！”“前年的税估计后年的今天就可以缴纳完，唉！”“我誓要充任唐朝与吐蕃会盟大使！”……她反复过滤信息，都不关涉橄榄。她索性闯入壁垒森严的吐蕃军营，寻找橄榄。眼皮沉重，抬不起，便呼唤橄榄的名字。没回应。喊声越来越大，四野寂寥空旷，阒然如坟。难道新郎又遭劫持？她惶恐不安。焦急中，她睁大眼睛，意外现橄榄被化妆成草人，与五花八门的同伴一起站立于盟台对面山坡荞麦地。五片盛满荞麦和草人的土地如同莲花瓣，围拢盟台。橄榄似乎也看见了准新娘，他机械地抖了几抖。其他草人也跟着抖。漫山遍野的草人都以同样节奏颤抖。即将迈步上盟坛台阶的浑瑊机警地望望四周，说“草人密度快赶上荞麦杆了。”尚息东赞冷静回答“没看见天空那么多乌鸦？草人少了镇不住啊。”尽管浑瑊从未耕种过，但他知道乌鸦与草人毫无瓜葛。他疑虑彷徨，其他使节如同浪潮涌动。浑瑊身不由己，被推掀到盟坛上。他感觉背后凉风嗖嗖，驻步回望。正当中午，太阳光芒强烈刺目。所有草人仰起头拉满弓，把太阳、乌鸦、箭杆三点连成一线。橄榄锁定浑瑊。射杀他，便获封小千户，荣耀地迎娶新娘。浑瑊敏锐地捕捉到危险信号。在箭头掉转方向之前，他快步进入大帐。准新娘哭喊“橄榄，剩下的仪式都按程序进行，咱们回家吧！”橄榄耳边回荡起尚息东赞的训词“违令者碎尸万段！”刚才为什么犹豫了？真是莫名其妙。浑瑊再次现身，定要他万箭穿身。忽然，浑瑊撕破帷幕，冲出来。橄榄迅即转换角度，瞄准他。全部草人瞬间完成调整。动作整齐协调，掀起阵阵劲风。浑瑊成为最显眼的箭垛，只要橄榄射出第一箭，就会有无数箭从不同方位飞向浑瑊，瞬间把他变成血人。草人们也就大功告成。浑瑊凭借职业敏感，意识到身处危机中，却从容镇定地指挥已被缴械的唐兵徒手作战，自救。橄榄犹豫彷徨。倘若在战场上射杀浑瑊，他将一举成名，获赠大虎皮。可现在，这位威震四方的铁勒族浑部人手无寸铁，身无片甲，又无坐骑，很容易射中，而自己也将得到待遇很高的职位和渴慕已久的古典小美。但他清楚，他的领地、房屋、营帐上会经常有陌生人投放狐狸尾巴，而且，这种荣誉其实是会盟灾难之残骸，其阴影将伴随后裔传袭千秋万代……橄榄脸上沁出大颗大颗汗珠。邻近几名草人不断吹口哨，提醒。他置若罔闻。他心潮澎湃。他的双眼燃烧成火球。浑瑊被唐使节推下盟台，像飓风，像雄鹰，像梦幻，无声飞翔。尽管失去最佳射杀时机，橄榄对活动目标仍然胸有成竹。汗水浸透迷彩服，他的灵肉激烈斗争。浑瑊降落到飞驰而来的火红色野马背上，他与没有鞍鞯、缰绳、辔头装备的裸马密切合作，将各种射箭技术变为生动有趣的娱乐情节，橄榄和草人、骑兵陶醉了，他们忘情地地欣赏。刺杀计划落空，尚息东赞非常恼怒。现在如果明目张胆地射杀浑瑊，无异于给自己脖子上悬挂狐狸尾巴。他不得不下达“禁止射箭，活捉浑瑊”的命令……劫盟后，橄榄与其他草人全部失踪。六百名吐蕃将领以被愚弄为由，拒绝受赏，并且自杀雪耻。古典小美浑浑噩噩，与同命相怜者逶迤西行，寻访“德嘉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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