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2 迫近的阴霾（第1页）

一大早起来，斯图尔特准备妥当，便跳上了梭伦家的马车；希望这一次不会再半路杀出来一位被偷钱包的女士了。

“早啊，”少年把手杖递给梭伦，自己抓着扶手踩了上去，“这两匹马还是之前的吗？”

“早……我去，你手杖怎么这么沉！……那两匹送到乡下的庄园里了，”梭伦甩了甩手苦笑，“他们这次特地从马场里换了两匹过来。”

“回头代我向你们的管家道谢，”他接过手杖笑道，“不介意的话我很乐意上门拜访。早，乔治，我们走吧。”

灰蒙蒙的天色里，天气已经开始转冷了。乔治应了一声，吆喝着挥动马鞭，两匹生性驯良的马儿便迈开了步子。菲利普亲王街所在的街区是可以请一位佣人照顾起居的中产阶级区域，这里尚还能见到不少衣着正式的通勤人士。

……

……

“解释一下克伦威尔方案。”斯图尔特冷不丁地给梭伦出了一道名词解释题。

“……一项与精灵之间的秘密协定，指的是光荣战争时期，通过政府牵头，实际操作由‘卿影’完成的雇佣计划，招募对象主要是能够使用星能魔法的术士；精灵术士以名义上的自由身份加入军队，与南侵的兽人进行作战……我说啊。”

“嗯？”

“为什么我们经常能在书上看到‘卿影’这个词，但是日常生活里很少看见这个机构的人呢？”梭伦犹豫着问道，“是不是他们现在不叫这个名字了？”

这个梭伦不能留了。斯图尔特心想。

如刚刚梭伦所说，卿影的诞生背景正是光荣战争时期的兽人南侵，当时没有进行能源革命的人类尚未接触到名为工业的领域；由于军队所使用的火绳枪受限于制造精度与气候条件，难以挥武器的代差优势，导致开战以来王国连战连败。

迫不得已之下，为了寻求破局之路，议会内阁通过了向精灵寻求援助的决定。

“大概是换了吧？”少年自然笑道，“谁还用那个破名字啊，它本来就是个披着政府外衣的中介机构而已。你看这几年的新闻上有关于他们的报道吗？”

是的，奥索乐并不愿意直接派出远征军；在数轮谈判之后，两国最终决定，以中间人招揽雇佣的形式派遣术士开赴意兹尔战场，而“卿影”（shadoofhishermajesty）正是这个中间机构的名字。

“其实他们真的还挺厉害的……”梭伦叹了口气，“精灵可是一直都傲慢得很，能跟他们把事情谈拢的人应该都很有本事。”

“倒也不是……这都是有钱就能办成的事，”斯图尔特轻声道，“精灵虽然傲慢，但却既吝啬又贪图利益；如果价钱开到位，他们的傲慢就不值一提。”

这是他在上辈子还没有跟苍蓝之剑闹掰之前得出来的经验；说到底这些家伙们还是很实在的，你跟他们谈虚的不管用，人家只认面包与金币。

“你说的好像你跟很多精灵打过交道一样？”梭伦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我爸以前做常务官的时候说的。”斯图尔特笑着撒了个谎。

马车驶过铺着深色斑驳石板的街道，与各种各样打扮的人擦肩而过；在去王立风向标学院的路上，两人不时拿着考试可能会考到的内容互问，当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考前复习。

其实斯图尔特和梭伦算是比较自觉的那一批公学毕业生；很多贵族子弟来上公学，说到底就是混文凭的日子人。

以前大学还没有那么多的时候，一般念完公学，他们就会被家里人赶去政府里拿个闲差继续混日子，然后到了差不多的年纪继承家产，再找个同社会阶级的姑娘结婚，这辈子也就这么糊弄过去了。

“可是……”斯图尔特心里想着，“如果我不念大学，跑回去柯林收租当地主的话，老爹一定会掀开棺材板拿手杖抽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