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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dquo;八十年代的法医,都不戴口罩。原因是这样做,可以嗅到异常。”邢天解释道,&1dquo;后来,考虑到法医的身体健康,重作了规定。”这具尸体,是早晨在某高档小区的树林中,被一位晨练的老人现的。一开始,以为是凶杀,经过外部观察,没有现异常,就移送来解剖。
因为死者是一个身高一米八的大个子,华天雪分离完他的衣服后,不禁气喘吁吁。许多法医,分离衣服,都像急救的医生一样,几剪子就剪开了。而她则以为&1dquo;多一分证据,是一分证据”,每每力图完整,虽然这样做很累。&1dquo;邢处对此人的死因有什么看法吗?”她见邢天在看尸体现场的照片,就问道。
&1dquo;结论总产生于调查研究之后。”邢天笑笑,没有回答。
&1dquo;在调查研究的过程中,总会有些阶段性的结论吧?”华天雪觉得和邢天说话,是一种极大的享受。
&1dquo;不完全。也不成熟。”邢天放下了照片。
&1dquo;那我们也想听。”蒋勋说。
&1dquo;那我就姑妄言之了!”邢天向两个人展示一张照片,&1dquo;尸体的现地,肯定不是第一现场。”
&1dquo;何以见得?”华天雪是法医,所以也是痕检专家。
&1dquo;人在死亡时,并不是马上就僵硬了。相反,会出现全身松软的情况。所以,村里的老人,都知道在这个时候,要赶紧给死者穿衣服。因为用不了多久,全身僵硬,也就是所谓的&1squo;尸僵’现象就会出现。这以后,体态很难改变。一句话,凝固住了。”邢天向两个人展示照片。照片上,死者斜靠在一棵树上,脖子硬硬的。&1dquo;所以我断定,这不是第一现场。”
&1dquo;那第一现场在哪里?”蒋勋着急地问。
&1dquo;第一现场在哪里,我可不知道。但我知道,那应该是一张床。”邢天说,&1dquo;一张不错的床。你说对吗?”见华天雪点头,他又说:&1dquo;床上铺有一高档的亚麻床单。”
这次,不光蒋勋,连华天雪也有些惊讶。
邢天指点着尸体背后的花纹说:&1dquo;身体的软组织与硬物接触后,会留下印痕。如果是活的人,离开后,印痕会很快消失。一旦死亡,因为皮肤的张力消失,这种印痕,就会保留相当长的时间。”
&1dquo;可你怎么知道,这是高档亚麻呢?”这个现象,华天雪也观察到了。
&1dquo;很简单,因为我有一个这样的床单。”邢天笑笑,&1dquo;要不要我继续分析?”见两个人点头,他又说,&1dquo;这位先生,应该是一位真正的有钱人。”他拿起皮带,&1dquo;皮带和西装,都是配套的杰尼亚,真正的杰尼亚。”
&1dquo;莫非您也有一套?”蒋勋开玩笑道。
&1dquo;我无数次地望着模特身上的杰尼亚,希望自己有一套。”邢天说着,拿起了袜子,&1dquo;袜子则是登喜路的。这种袜子是全棉的,穿它的人,基本上不洗,也不用洗,一次差不多就坏了。”
&1dquo;这袜子多少钱一双?”华天雪没有这方面的知识。
&1dquo;几十块?”邢天不很肯定地说。这知识,是江夏传授给他的,所以不很确切,&1dquo;简言之,这是一个武装到牙齿的人。所以,可以下结论:是个真正的有钱人。”
&1dquo;有钱人都是坏人!”蒋勋下结论。
&1dquo;这倒不一定。”因为不是正经的工作会议,邢天颇有聊天的兴致,&1dquo;有钱人中坏人的比例,和穷人当中坏人的比例,相差不会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