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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乌天这人还&he11ip;&he11ip;挺好的。

  中秋节还请他吃饭上网了呢。

  噢，中秋节已经过去了，好像该给家里打个电话。

  中午回寝室，聂原用公用电话拨了家里的号。

  是他爸接的电话，聂原有点奇怪，他的电话从来都是他妈来接，用聂美荣的话说：&1dquo;你爹哪懂你上学的事儿？”

  &1dquo;爸，是我，聂原。”

  电话那端顿了一下，&1dquo;哦，聂原啊！怎么打电话了，有什么事？”

  &1dquo;没，也没什么事，就是&he11ip;&he11ip;我们这次考试成绩出来了，我考了我们班中等水平。”

  &1dquo;哦，不错，不错。”

  &1dquo;&he11ip;&he11ip;”聂原一时间不知该接着说什么。

  &1dquo;爸，我妈在吗？”正是中午，应该在家。

  &1dquo;她&he11ip;&he11ip;出去串门了。”

  &1dquo;啊？”聂美荣一向看不起其他村民，只有过年时才硬着头皮和聂原的姥姥姥爷去拜年串门。

  &1dquo;就是串门去了。”那头重复了一遍。

  &1dquo;哦，那好吧，”聂原心想可能爸妈吵架了？这倒少见，&1dquo;爸，那我挂了啊。”

  &1dquo;嗯，挂吧。”

  聂原回到宿舍躺在床上，想，他妈是一贯看不起他爸，甚至比看不起其他村民更甚，总说他爸没本事，认识的字都没几个。他爸脾气好，什么都顺着他妈，无论被骂了什么话都听着，很少反驳，大概&he11ip;&he11ip;是不是因为他是所谓的倒插门。小时候有一年过年，他记得清清楚楚，村里来了个拉着三轮车卖鞭炮窗花之类小东西的小贩，是贵州人，大着舌头说普通话，他爸明显很激动，拉着那小贩去吃了顿酒（他爸不说喝酒，说吃酒），回家时酩酊大醉。那是他第一次见他爸喝醉，也是第一次听他爸和他妈吵架——其他时候都是他妈骂，他爸沉默。那晚是大年二十九，村里家家户户都又热闹又忙碌，准备着第二天的年夜饭。只有他家，盘子碎了一地，传出女人呜咽的哭骂：&1dquo;我怎么就嫁了个窝囊废——”。聂美荣哭累了便睡了，聂原的姥姥姥爷也睡了，他爸眼睛红红的，大概是醉酒的缘故，低声对聂原说：&1dquo;你晓得吗，我的老家很好耍的，到处是山和水，有那种特别小的青李子，甜得很&he11ip;&he11ip;就是太穷。”只此一次，他爸向他提起过贵州，初中之后，父子间的交流除了日常生活，就趋近于零了。

  聂原想着想着，就有点犯困了。

  这时乌天回寝室了，他冲聂原点点头，什么也没说。看来老范还没和他说？

  聂原猛地想起来膝盖又该换药了——其实已经结痂了，但昨天他一不小心，伤口又裂开一点。直着腿，拿出根棉签，蘸了紫药水，自己往伤口上擦。还好乌天已经上了床，也看不见他在换药。上次他帮他换药，有点&he11ip;&he11ip;尴尬。

  何磊推门进来，冲聂原打招呼，随口说：&1dquo;你那伤口还没结痂啊？”

  聂原冲他笑笑，&1dquo;看着马上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