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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玫没说话，低头摆弄着手机，刷着那无聊透顶的朋友圈。

黑色辉腾已经开到眼前，倪玫还是没有开口，谢青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拉开车门上了后座。

倪玫又在寒风中等了好一会儿，终于约到了车。

司机师傅是个热爱音乐的中年大叔，跟着电台广播一首首哼唱着。

快要下车时，漠河舞厅的前奏再次响起，倪玫火速逃离。

小区门口的水果店买了两斤砂糖橘，倪玫低着头缓缓往前走。

她有些后悔今天在浪隐说自己退婚的事了，明天公司茶水间肯定会传开，而且谢青山那边也容易产生误会。

但事已至此，多悔无益。

倪玫向来坦荡。

史芳华那边来了电话，倪玫定在路灯下接听，脚一下一下轻轻踢着路沿石。

无非是最近又物色了几个博士，有个本硕博都是985院校的，很符合倪玫择偶的硬性标准，就是年龄有点大，性格也不太合适，需要她亲自看看。

“妈，我现在不想结婚。”倪玫低声打断史芳华的唠叨。

“你都二十八了！虚二十九，毛三十！再不结婚生子，高龄产妇多危险啊！”

“我来这个世界上就是为了生孩子吗？”倪玫仰头看向天空，一片幽深黛蓝，看不见几颗星子，“如果是这样子的话，我为什么要读这么多书？直接十八岁一满，也不要念大学了，直接结婚得了。”

史芳华那边顿了好久，她没想到向来听话懂事的女儿有朝一日会对她说出这些话来。

“妈妈是想你以后有个依靠，”史芳华声音软了下来。

倪玫叹了口气，“妈妈，我有点累。”

“累了就回家，让爸爸给你做酒酿圆子吃。”

“我困了，先睡觉了，晚安，妈妈。”

倪玫挂断电话，将手机揣回口袋里，换了只手拎砂糖橘。

到了门前摸钥匙的时候才想起前几天楼道里的声控感应灯坏了，也不知道其他邻居有没有报物业修理。

倪玫用手机照光开门，余光中忽然出现一双皮鞋，倪玫浑身一抖，整个人防备了起来。

包里有宋玲玲推荐的防狼喷雾，她收回拧钥匙的手往包里摸去。

“倪玫，我们谈谈。”

谢青山的声音一出，倪玫瞬间放松下来。

“我们之间除了工作，其他没什么可谈的。”

倪玫快速开门，在他试图挤进来之前用力拉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