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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嘉去都察院前，曾拜托臣帮助韩昌，推行政。”程老说道，“长青他自知犯了过错，恐怕无法再在京城待下去了。”

  “程老的意思，想让朕贬他出京？”

  “‘一条鞭法’在地方上还未推行成功，沈嘉离开京城，照样可以变法。”程老捋捋胡须，又道，“再者，去地方上避避风头，锻炼几年，也是好的。”

  程老给出的这条道路，算是不错了。一来可以转移官员们对沈嘉的注意，让他能够暂避锋芒。二来地方官确实没有能力做好变法，沈嘉能去也算一大好事。

  但是，萧翌却不舍得沈嘉背着莫须有的罪名离开。

  见陛下依旧迟疑，程老心中暗道不妙。看来，陛下是知道沈嘉怀着什么心思，甚至两个人已经在一起了。

  “陛下。”程老突然撩袍跪下，“江山社稷，总比儿女情长重要吧。”

  “你！”萧翌震惊，他没想到程老竟然看出来了。

  “您不希望臣弹劾沈嘉狐媚惑主吧。”程老又抛出一记重锤，打得萧翌措手不及。

  “你在威胁朕？”

  “臣是规劝。”程老说道，“陛下，您和沈嘉在走一条不归路，这样做害人害己，请您狠下心，断了这段孽缘吧。”

  孽缘！萧翌心中一颤，这是他最担心的。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竟然被程老觉了。

  “若陛下担心沈嘉走后，中枢无人能撑起变法，臣愿担此重任。”程老不再藏着掖着，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底线。只要沈嘉离开，他愿意做陛下的马前卒。

  “程老当真是……忠心耿耿。”萧翌捂住心口，一字一顿道：“成、交！”

  他说完这两个字后，感觉心头在滴血。他为了变法，把沈嘉给卖了。

  “臣告退。”程老心满意足的离开，他觉得甚是畅意，自己挽救了沈嘉的官声，挽救了陛下的圣名，挽救了大梁朝。

  程老离开后，萧翌一直坐在龙椅上，一言不。他抚摸着扶手上雕刻的龙腾，心道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果真会慢慢变得冷血。

  帝王掌控全局，无心无情，可以牺牲一切。

  “噗”的一声，萧翌突然呕出一口鲜血，喷洒到了桌案上、衣襟前，如点点落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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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3章折桂令（八）

  帝王突然吐血，惊动了养心殿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