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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奇怪的是,双福和我打听你是否娶妻婚配了?”唐惋忽然咯咯咯地笑了,唐怡,唐惜都大吃一惊,“那个武王别是想给你指婚吧?给你配个什么郡主做夫人?”唐惜立刻插言,她一向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小花儿猛地站住,脑门上哗地飙出冷汗,“……不……不会吧……我一个小小岛主……还是自封的……哪里能配什么郡主呀?”

“就是不配郡主,给你指个什么氏族大户的庶出之女也很有可能呀……啊哟……小七儿你要死了……掐我干吗?”唐惜的危言耸听被唐怡狠劲一掐阻止住了,“不掐你行吗?你没看小花儿慌得那手直哆嗦。”唐惋忽然后悔自己刚才的多言。唐惜吐吐舌头也觉得自己莽撞冒失了。

“我倒不是如何担心,有哪个氏族之女愿意嫁到这荒岛上来呢?”小花儿努力镇定心神,但还是觉得心如鹿撞,扑通扑通急跳着,“对了,他们有没有问起咱们大华岛的造船情况?”赶紧转移话题,一下子想到更重要之事。

“那个许君翔倒是旁敲侧击过,但都被我糊弄过去了。但他们既然已经来到此地,我们要完全隐瞒也不太可能,不如就带他们看看离岛这边的沙船船坞。”唐惋一向心思缜密,对策迅速。

“我也正有此意呢。因为……因为阿鸾提起要请我们帮水师造船了。”小花儿走进院门,一边轻声说着。

唐怡心下暗叹,——别说帮他造船了,就是飞上天为他摘星揽月小花儿也会在所不辞。

“你当初筹建船务海防不是也想有朝一日能助青鸾一臂之力吗?我们这些年不和南楚水师照面:一是时机还不成熟,二是我们的准备还不够充分,三是碍于武王的态度,咱们抗击夷寇在所不惜,但也不能凭白被武王控制利用,为他当炮灰,但是,如今既然明霄发觉了,那我们为水师造船也不算违背初衷了。”唐怡的一番话有理有据,说得众人都暗暗点头。

小花儿唇上牵起一丝淡笑,当初——当初不是一直盼望着有朝一日能和阿鸾比肩而立,永不分离嘛,可如今——如今一切都要重新部署谋划,绝不能令那个盼望化为泡影,但也要提防武王暗算,更要循序渐进地赢得阿鸾,那家伙看似温驯,实则是个利爪暗藏的猛禽。

“是呀,造好船本来也不是为了一人一己,帮南楚水师就是等于帮助沿海的百姓,不然那帮东夷海贼就更加猖獗了。”小花儿的心里豁然开朗,只要不为大华岛引来覆灭之祸,他必竭尽所能帮助阿鸾,帮助他的臣民守卫江海。

川西的初夏就像汪在溪水中的一块翡翠,鲜绿欲滴,水头十足。

在山间行宫中绿意最盛的一间宫室里,卫恒斜靠在广榻上,双眼出神地遥望着殿窗外的远山,璧山遥遥,一练银瀑飞挂而下,疑似银河落九天,……呵呵呵,卫恒殷红的唇角牵起一抹笑纹,一下子想起久远久远的过去,也是这样一个暮春的午后,哥哥无殇拉着他的手来到锦宫阳明殿后的锦山,山脚下有一泓碧潭,随着轰鸣的水声,锦练瀑从山巅奔流而下,“阿恒,你看这锦练瀑像不像天上的银河?”那时无殇的眼中氤氲着碧寒的森森水汽,不染纤尘,清透至极,“哥,水雾都沁入你的眼睛了……”他伸手抚上无殇的眼眸,感觉着那纤长浓密的眼睫蝶翅般在掌心轻拂着,酥酥麻麻,直痒到心里去了。无殇一动不动,任凭他的手在脸上游走,忽然开口轻声说道:“阿恒,我打算去临州了……”

他的手一下子捂在无殇的嘴上,那柔软的唇瓣如风中的野蔷薇花瓣,轻颤着,“阿恒,我……要去向真颜郡主提亲……”

他的手倏地滑向无殇的颈侧将他猛地拉向自己,“哥哥……”叹息着吻上他的唇,双臂霸道地将他禁锢在胸前,“你不许去……哪里都不许去……哥……”

无殇右膝前顶,毫不犹豫地猛袭他的胯下,“阿恒,我们是兄弟,你永远都是我阿弟!”

他闷哼一声往后退着,“算了吧,我永远都是活在你阴影中的小老鼠,你才是如日中天的太阳王!”抬手抹去唇边被咬出的血渍,他跌跌撞撞地站在潭边,身后就是无底深碧,身前是即将娶亲远去的挚爱!

“——阿恒!”无殇痛楚地低呼着,锦练瀑的飞沫都似溅入了他的眼眸,“……我们……我们是兄弟……”

“兄弟?我是废殿中自生自灭的野种,来历不明,没有早夭真是万幸,无殇,我甚至不被允许叫你一声‘王兄’!”

“阿恒……”,无殇一把抓住他的双臂,狠劲摇晃着,“你明不明白?你到底明不明白?我们……我们……不可以……不可以……你明不明白……?!”

“不明白!老天,我不明白!”他双臂翻转突地揽住无殇的腰背,将他按在自己的胸口上,“哥,王兄,你赐死我吧!杀了我!废了我!怎么都行!也不用再问我是否明白了……”话未说完他就探头咬住无殇的颈根,辗转地啃噬舔吮,“……阿锦……阿锦……阿锦……”压抑的嘶喊随着唇舌的进攻响彻山谷。

“大王,小锦给大王请安了。”一声脆生生的呼唤打断了卫恒的回忆,转身睃眼看去,只见一个颀长的身影站在面前,挡住了轩窗外的浓浓水碧,“小锦……小锦……”卫恒嘴里无意识地喃喃低语,侧头斜睨着身前秀媚的男孩儿,心中隐隐作痛:——阿锦的双眸深湛如寒星,从无媚色;阿锦的神态高贵傲岸,从无媚姿,自己怕是疯了吧,竟会将这么个小东西称作‘小锦’?简直是对自己十几年狂想的亵渎!

勾唇轻笑,卫恒微微侧身,不再看那驯服纤细的小人儿,“小锦,你也跟了我快三年了,难道不知道没有吩咐不能来这锦裳(殇)殿吗?你可越活越不懂事了!”卫恒的声音轻轻飘飘,低不可闻,但那低眉顺眼的男孩已经惊得扑通一声趴跪在地了,抖得像片落叶,“大王,大王,恕罪,大王,宽恕小锦吧,大王。”

卫恒不再说话,双眼望向轩窗,刚才被小锦挡住的浓翠一下子扑入眼帘,好似——好似当年无殇眼中沾染的渺渺水色,卫恒懒懒抬手一挥,暗处立现一个黑影鬼魅般扑过去一把捞起地上瘫软的小锦,不知用了什么手段,那男孩儿还来不及惊叫就已垂头没了声息,倏忽间,黑影便夹抱着那已无生气的身子隐入帷帐。

“小元,这可合了你的意了,我知道你早看他不顺眼。……呵呵呵……进来吧,躲在那里瞧热闹有什么意思?”卫恒嗬嗬笑着,霍然转身盯着殿角,只见殿角近门处的帷幕轻拂,一个灵秀妖娆的身影慢慢走了出来,他细致瓷白的脸上一双凤目水意朦胧,似嗔似喜,似怨似怒,无比魅惑,“父王安好,不知叫小元来这锦裳殿何事?”说着那少年水盈盈的眸光已斜扫过殿室,心中微惊,——这锦裳殿是西川行宫中最神秘隐蔽的殿阁,他从未得机会进入观瞧过,今日一见才发现原来这里的布置如此质朴舒爽,甚至可称为简陋,小元微微皱眉,这可绝不是大王的风格,那人一向堆山积海,恨不得将世上全部珍宝都搜刮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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