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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辩不过,一概任由她们说,只不言不语,左耳进右耳出,有本事你来琅嬛居抄家。
等陆绍翌回来,定柔将窗纸的事告知,陆绍翌劝她忍了,莫声张出去,自己私下警告一番就行了,卜姐夫就是那样的人。
定柔闹了脾气,陆绍翌讲起了幼年的事,父亲被冤入狱那年,母亲方诞下他,没出月,家产被抄没,身无分文,带着六岁的姐姐和年迈的祖母流落破庙,母亲白日出去拾荒,姐姐背着弟弟挨家挨户乞讨,被地痞混混欺负的时候也是姐姐挡着,养成了尖刻泼辣的性子,弟弟在姐姐背上长到五岁,姐姐长成了驼背,由于常年风吹日晒雨淋,容貌也毁了。
父亲昭雪了冤屈,家产返还,姐姐却变不回来了。
世家豪爵之中自然寻不到肯结亲的,姐姐一直到二十岁才不得已屈就,嫁了商贾。
弟弟,欠姐姐的。
听到这儿,定柔不得不继续忍气吞声。
素日陆绍翌出门,除了伏侍一日三餐,她极力避着陆家其他人,呆在房中。
金秋九月,疏桐叶半黄,到了下旬,定柔上次来月事是新婚第三日,数着日子,这个月推迟十来天了,记得六姐说,好像这个样子,是。。。。。。。她不敢胡猜疑,回慕容府问了母亲,找了医婆把脉,才敢确定下来。
温氏喜得直拍女儿肩:“进门喜,我儿是给他们家带来福泽的人,若生个男丁,自是皆大欢喜了。”
正逢陆绍翌下值回家,定柔进了房门,问了几句军营的事,才敢红着面皮凑到耳边:“我有了。”
陆绍翌待明白过来,喜悦的如颠似狂。
一把打横抱起小妻子,叫嚷着奔向前厅,李氏听到声响,出来问,陆绍翌忙告诉母亲:“娘,定柔怀孕了!你要做祖母了!”
定柔羞的捂住了脸。
李氏一听也喜上眉头,菩萨显灵了,对儿媳的态度来了个大反转。
一旁的陆绍茹满目不忿。
定柔没什么害喜反应,除了胸闷,胸口像压了巨石,一天到晚喘不过气来,看房梁都像是笼子顶,医女来家中问诊,只说孕妇是郁结在内,气滞血瘀,该多多出去,到宽阔的地方,纾解纾解。
陆绍翌心疼妻子,恰这一日皇帝要到城郊皇家草场骑射,他和一众骁骑将要去护驾,皇帝私下的时候,与这些人毫无架子,骑射围猎一概讫情恣意。
陆绍翌便突发其想:“不若我带你去吧,那边气候比京中暖,草还是绿的,我牵着带你骑骑马,兴许就好了。”
定柔想到皇帝,有些犹豫。“我想就我们两个,我骑马可好了。”
陆绍翌是个直性子,想到什么,便要付之行动,架不住再三劝说,定柔便拿了披风,上了马车。
皇帝临时加了一个议会,銮驾到草场的时候,远处陆绍翌正牵引着一匹白马,慢悠悠走着,骑上坐着一个女子,圆髻素钗,米色白针毛滚边披风。
襄王远远招手,陆绍翌忙丢下马缰,奔过来行礼,襄王问他:“你怎地带家口来了!”
陆绍翌拱手对皇帝:“内人在家中烦闷,臣想着带她出来走走,望陛下赎臣僭越之罪。”
皇帝摆了摆手,陆绍翌忙谢恩不止。
第82章单味相思是苦药1皇帝痛苦……
皇帝今日穿的斜襟窄袖箭衣,外罩明金护心软甲,坐到了草地御帐下。
天湛云淡,秋阳高照。
这皇家马场设在四面环山的平原,时节已至深秋,山上叠翠流金,平地茵茵如绿色巨毯,一望无际,襄王挑了一匹燕骏,驰骋了几个来回,箭镞飞出,皆中鹄心。
将领们忙不迭拍手喝彩。
襄王在兴头上,正想皇帝怎么不动,转头去唤他,却见坐在乌木椅中,直直望着远处,如着了梦魇,一手紧紧握着椅扶,一手攥成拳,扳指深陷肉里,身躯竟在隐隐地颤。
顺着目光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