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坏方案与更坏的方案（第2页）

钟可瘫坐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奎亚艮一步一步地继续靠近。

“我也下了很大的决心……我、我是真的很讨厌雄性，真的真的很讨厌……”它说着，依旧迈开脚步，“我相信我的眼光，不，我相信你，你会继承我的夙愿，从今天开始——”

奎亚艮纵身一跃，化作了一道光。

炙热的强光。

光是直视都感受得到那份热量。并非凝聚成实体的魔力，而是将身体退行，回归本源，最为纯粹的能量体——

名为奎亚艮的个体，其本身所蕴藏的强悍生命力，就算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刻，仅仅是躯壳的生命力，依旧能兑换成这种程度的魔力。

钟可并不明白这些。

契约与献祭的异同，单凭人类的肉眼根本无法分辨。

“你要做什么？”

物质体化作能量体，单凭精神体，即便有意回答，奎亚艮也无能为力。

这是转生。

它在心中回答道。以外族生命为祭品，改变本源的仪式——虽然往往仪式的主持者也是祭品本身的前例闻所未闻，但奎亚艮坚信自己的胜利。

霎时绽放出宛如烟花般灿烂的强光。

漆黑的光带四处飘飞，化作缠绕周身的光茧。

勉强能够看见的人影开始变化。

肩膀、胸口、腰、双足，像是要爆裂一般的光线自上而下崩裂开来。暗光遮蔽全身，随着光芒散去，灰暗的衣物凝聚成型，化作了肉眼可见的实体。

变化只生了不到o。o1秒，完全无法察觉的，仅仅只在一瞬间生的事情。

这种事情，就好像……

“你到底干了什么啊喂！”

钟可握紧双手，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双陌生的手套。

繁复奇异的花边如此眼熟，以至于不详的预感突然浮现在脑海中。

“诶？这个……为什么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

“是蕾丝边。”

熟悉的声响浮现在耳边。

钟可循声望去，看见的也是熟悉的身影。

黑色的章鱼，是奎亚艮。它和原先几乎没有任何变化，除了头顶多了个黑色的蕾丝蝴蝶结，整体上并没有明显的变化……

“不，变化是有的。”它否认道，“老子刚刚感受了一些……竟、竟……竟然变成雌的了。”

那可真是悲惨的事情。

不对！比起这个……从刚刚开始的违和感，到底是什么。

眼界和视线莫名的有些低。不知不否是错觉，伸出的手也比平常看起来要小一些。

“你也不要多想了啊，结果显而易见了。”

钟可却还是不信邪。

脖子出像是生锈的齿轮一般吱吖声，艰难地弯曲、低头……

“啧啧，简直是一马平川啊。”奎亚艮嘲讽的声音悠悠飘来，“就算是躺在那边的那家伙，看起来也比你有女人味得多。”

变成女孩子了。

这个说法本身并不准确。确切地说，是变成了和他叔叔一样的……

“看起来咱俩，变成魔法少女和吉祥物了。”奎亚艮精辟地总结道。

过于精辟与确切的结论。

确切到，钟可恨不得立刻一头创死自己。

是的，变成魔法少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