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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大叔,蔡大叔在家吗?”明惜惜一边东张西望,一边大声喊,这翼德宫与众不同嘛,感觉整个庭院布局像是一个阵,明惜惜无视那几名宫女惊讶,绕走一圈,对整个布阵的感觉极为奇怪。“小丫头,你走上十天十夜也摸索不着这是什么阵法。”蔡子明从房里走出来,伸着大懒腰,一副没睡醒的样子。“那你告诉惜儿不就知道了吗。”明惜惜笑吟吟上前说道。“小丫头,烦心事儿放一边,有时候多管闲事会惹上麻烦的知道吗?”蔡子明边说边走进院中,明惜惜跟在他后面,左穿右拐,上蹦下跳,一会钻狗洞,一会跟石头擦身而过,心里却慢慢现出一副形貌来。心中一喜,子明大哥是在告诉她阵法呢。“可是这件事不管的话,惜儿会心里内疚不安的。”“这里的事情非常多,每一件都能令人内疚不安,你能管多少?”穿完整个院落,明惜惜竟有点微喘,心中暗暗惊异。回到厅内,马上着人备来纸墨,将心中所形成的图案描画下来,远观凝望之,不禁睁大双眼:“蔡大叔,你真牛,居然把牛郎织女和北斗混在一起。不要说十天十夜,走上一月未必能察出。”“呵呵,小丫头倒有几分天资。以后有空让子明大哥教你几招。”蔡子明端过茶杯,含笑睨她道,“听子明大哥的话,此事无需去管,吉人自有天相。”夜半跟踪春雨更深夜,润物细无声。整座蓝连城隐没在静寂的夜中,“得得得”的马蹄声,车轮轱辘声,一路打破黑夜的静寂,如同划过的流星,渐近又渐远。远远地,一道影子融入这黑夜中,若隐若现不徐不疾,自城内跟到城外,一路竟毫无察觉。马车及四名骑兵出城之后沿路飞奔,到得岔路口,进入通往灵山寺方向的山路,由于山路较之大道更为漆黑,速度缓慢下来,一骑兵点燃火引子,走在前头带路。那黑衣人停落在一拨灌木丛背后,看着马车及四匹马过了山路转弯处,又继续跟上去。马车在灵山寺山后门停下,赶驾马车的男子跳下来,钻进车内背出一名昏睡女子,一骑兵早已跳下马,上前轻叩小门,未几,小门打开,走出一名僧人,点个头,待全部进去后,迅速关上门。僧人领着几人走进后院一排房子,进了其中一间。半响后,僧人和那几名骑兵再次出现,唯独不见了女子。待马车和骑兵从原路折回,僧人亦锁上山后门,走向刚才那间房门。只是短短几秒钟,黑衣人便做出决定,纵身落入院子,向那间房子走去。里面透出一丝极微弱的暗光,黑衣人直接敲门,僧人在里面问句:“谁?”黑衣人不应答,掠身至屋檐上。僧人似乎犹疑了一下,终是打开一条门缝,电光石火的刹那间,仿若从天而降的黑鹰,黑衣人以迅雷不及耳的速度,同时劈出五成功力袭向僧人。僧人反应甚是灵敏,快速躲闪回击。黑衣人并不恋战,手中忽然一撒,空气中迅速弥漫一股好闻清香,但听僧人一声“不好”,屏气凝息仍吸入一缕清香,身子蓦然摇晃两下,双拳变为勾爪,扑向黑衣人。“呵呵,你好好睡一觉哦。”黑衣人一声轻笑,脚下如歌行板,轻易躲去,身姿飘逸至极。僧人听出是把女声,惊怒一句“你是谁?”便身不由己朝后倒下。“我是谁?告诉你也不认识。”黑衣人语气戏谑,顺手给僧人补多个睡穴,扫视一眼屋里,一张木床一个桌子一个矮柜,别无他物。那女人被藏哪去了?在挪移了桌柜后,黑衣人视线落在木床上,极为简单的木板床,床底下空空如也。她端来小烛台,在木床两面墙壁察看手敲,末了钻床底看了地面又看墙根之处,伸手敲敲,声音有异。她干脆放下烛台,想把木床也挪移了,发现靠墙根的床脚竟然纹丝不动似被固定。遂又端来烛台细细看之,心里暗道一句“好狡猾”。在靠墙的床脚上摸到一个凹进去的点,轻轻一按,奇迹在这一秒发生:床自动退后,墙自动前进,露出一道约两人宽的地口。眼里露出一丝笑意,黑衣人端着烛台猫腰走进去。走过弯曲通道,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地下小厅,那昏睡女子就躺在一张木床上,神色甚是安然,似乎是在睡眠中被人搬走。黑衣人拉下面巾,露出一张绝色容颜,上前解开女子睡穴,但见女子悠悠醒来,看到黑衣人时惊愕地睁大眼睛道:“明姑娘?”是了,这黑衣人便是明惜惜,回道:“裴姐姐,你睡得可真沉呀,被人弄来这里都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裴玉翠已发行不是雨园,脸上顿时涌现惊慌害怕。明惜惜道:“你别怕,我跟踪他们到此,不会不管你的。你跟我说说,有没有人逼你喝东西或是给你强行针灸?”裴玉翠摇摇头:“没有,不过有天晚上很晚了,阿沣还让人给我送来滋补汤,可惜我没端稳,给洒了。”“皇上有没有见你?”明惜惜问道,心里暗叹真是个傻大姐,那晚要不是她,还能保住她母子两人?裴玉翠又是摇头,恳切道:“没有。我很想阿沣,他怎么都不来看我?明姑娘,我从来没做过坏事,为什么会有人把我绑到这里来?阿沣若是知道我不见了,肯定会非常着急的。明姑娘,你的本事一定很大,你救我出去好不好?”明惜惜安慰她道:“你别太担心,你和幕沣都会没事的。也许你在这里,反而安全。”心下却迷惑了,这到底是皇上安排的,还是另有其人?半夜三更把裴玉翠弄出宫,转移到这里来,目的是什么?裴玉翠会不会有性命危险?“裴姐姐,你安心睡一觉,相信我,你会没事的。”明惜惜说罢,出其不意点她睡穴。返回地面再次启动那暗钮,屋里一切又恢复了原样。她走向那僧人,啪啪几下点了人家穴道,再拿出一个小瓶子打开放到僧人鼻前晃几下。“你是谁?”僧人一恢复知觉,但觉手脚麻木动弹不了,瞪着黑衣人喝问。明惜惜道:“你只需告诉我,那女人会不会母子平安?”“母子平安?”僧人一愣,明明只有女人哪来的孩子?心里又惊忧行踪被发现不知福祸,别过脸道,“不知你说什么!这里是灵山寺,你夜闯寺庙又是何意?”明惜惜懒得跟他多话,再次问道:“你见过这么好态度的夜半不速之客吗?再问你一次,那女人会不会平安?你只须回答会或不会即可。”僧人搞不懂这半夜冒出的蒙面人问话什么意思,揣摩片刻回答:“会。”“希望你别骗我。”明惜惜站起身,眼神寒冷如冰,浑身散发可怕的杀戮气息,“你若敢骗我,我会血洗灵山寺!”雨,似有越下越大之意,宗正帝一身黑袍,带着珍公公及两名贴身侍卫,一行四人默默走进天门地牢大门。幽冷漆黑的通道,每走十来个石阶便有一道铁门,通过铁门即往低处拐弯。越往下走,空气越湿冷。如此走过七八道铁门,前面透出一缕微光,一盏油灯静静燃烧挂在墙壁上,两名狱卒趴在桌上瞌睡,此时正是人们进入深度睡眠时段,因此丝毫不觉有人进来。宗正帝一个眼神示意,两名贴身侍卫轻悄无声掠去,迅速点了两人睡穴。宗正帝转身,快步朝里面的牢门走去。名不符实的寡妇“沣儿!沣儿!”一打开牢门,宗正帝便唤着爱儿名字,快步朝那蜷缩在稻草堆上的男子走去。幕沣抱着稻草冷得半睡半醒之态,蓦然听到有人喊自己,以为是幻觉,待转过头来,眼睛蓦地睁大,是父皇?!“父皇?”幕沣怀中的稻草散落地上,喃喃地叫道。不过几日时间,幕沣的脸瘦塌下去,面色苍白憔悴,唇上看不到一丝血色,因太过寒冷潮湿,他的膝盖有些隐痛,步履显得颇为吃力。宗正帝心疼无比,忙搀扶着他坐下,眼中噙泪道:“沣儿,让你受这样的苦,是父皇的错。”父皇在人前,总是铮铮铁骨英明睿智的形象,除了母后仙逝,看到父皇伤心掉泪,这是幕沣第二次看到父皇眼含泪花。之前因裴玉翠而对父皇心生的怨恨,在这一刻完全消散去,幕沣再一次感受到父皇对自己的深爱非常。他握住宗正帝的手,反而心生愧疚道:“父皇,这不是您的错,是沣儿令父皇失望了。沣儿此生对不起父皇的一片良苦用心!”“傻孩子,你没有错,要说错,是错生帝王家,无法拥有一份平淡安宁的百姓生活。”宗正帝深深凝望着心爱的儿子,那眉眼间流露的悲悯慈和,多么像他的婉儿呀!就连那颗跳动的心,也继承了婉儿的善良美好,与世无争。一想到过了今晚,从此父子再不能见,宗正帝的心,便如玻璃裂碎般,丝丝痛入骨髓。“父皇,您也说过,身为皇家人,很多事身不由己,孩儿明白这些。父皇,孩儿依然是恳求一件事:不要伤害翠儿母子。孩儿此生辜负了她,只能等来世再相报。孩儿辜负父皇的心意,也唯有来世再报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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