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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看到明慧和莫玄燁之後，駱禹明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下意識地找補了一句：「我沒有親自動手。」

那些人是被他的命鬼殺死的。

他的手上還是乾淨的。

連駱禹明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要說這麼一句話，因為就算他沒有動手，那些人也是因為他才死的，所以說到底，罪魁禍還是他。

他洗不清的，他根本不清白不可憐。

明慧緩緩朝他走近，駱禹明其實覺得明慧也許會勸他到此為止，因為他的積分已經足夠他完成任務了。

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明慧並沒有這麼說。

「我想，你有些累了。」

明慧還是一如既往的淡漠，語氣從來都是輕緩、不疾不徐的，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在念誦佛經，散發著不自知的禪意。

就連這關心也顯得格外不同。

累麼？

駱禹明好像是第一次思考這個問題，他從昨天下午開始就沒有合過眼，馬不停蹄地趕到安全屋，讓命鬼和麗莎她們去殺其他玩家。

從始至終他什麼都沒有做，所以他為什麼會累呢？

他怎麼會累呢？

「……為什麼？」

聲音裡帶了些連駱禹明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顫抖，那是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脆弱。

「小駱，你給自己的壓力太大了……」

明慧朝他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此刻，他不再是以一個僧人的身份和駱禹明交流，他更像是一個年長者、一個朋友。

「我見過你的善良，就在那所學校里，你不想讓任何人受到傷害，你也不希望有人再重蹈覆轍，我記得，所以我覺得你很累了。」

其實明慧說的這些連駱禹明自己都記不清了，如果明慧不說，他可能永遠也想不起來曾經的自己也是個好人吧。

但現在呢？他應該已經不算什麼好人了吧？

那是他自己丟棄的，溫若深最喜歡他的特質。

明明他淋過雨也願意為別人撐傘，明明他在溫若深心裡是個善良的孩子，但是他現在在做什麼呢？

他做錯了嗎？

「我沒做錯，我不後悔。」

駱禹明深吸一口氣，再次看向明慧的眼神里沒有動搖，只有望不到底的死寂。

所有玩家都是競爭者，成王敗寇而已。

如果明慧是來說教他的，那他們之間就沒有什麼好交流的了，因為溫若深還在等他。

他不可能放棄溫若深。

「誒～和尚可沒說你錯了啊。」

莫玄燁雙手枕著後腦勺，吊兒郎當地走了過來，身上的銀飾發出細碎的碰撞聲。

他用手肘頂了一下駱禹明的手臂，漫不經心地笑出聲，「拜託我們可是朋友誒，那當然是舉雙手雙腳支持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