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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拉德：「這裡的土質如何？會有地下水衝擊的可能嗎？」

歐菲莉亞：「不會。這裡離黯色湖泊足夠遠，而且山石堆積下差不多都被壓實了。你們挖樹坑的時候應該就感覺到了，這裡的土質比你那個地洞結實多了。」

「確實。不過你們千軍蟻是怎麼會朝湖泊那挖的？那裡污染更嚴重應該會下意識遠離才是。」

歐菲莉亞的觸角朝著金色光繭伸展，她的聲音有些飄忽，「污染影響著我們的精神力，自然也會摧毀神智。我們千軍蟻個體沒有你們那般強大，我能凝聚指揮那麼多幾乎無意識的千軍蟻已經拼盡全力了。」

「你是說，中階蟲族以下最後會被污染源控制住意識嗎？」古拉德回想自己在蟲族主星上的研究，似乎並沒有末路蟲族被控制的動作跡象，「是到荒星之後才出現的嗎？」

「對。」

「古拉德教授，還有你這小螞蟻，你們躲在地下可能不知道，但我見過瀕死的蟲族無意識走向黯色湖泊。」塞提娜在花叢中邊采蜜邊加入聊天，「應該是只低階吧，那傢伙的身體已經糜爛看不出原樣了，我叫他他也不回應，就朝著湖泊方向走，然後就死在半路咯。」

古拉德：「他的屍體呢？」

塞提娜嗡嗡：「那時候我也頭疼到發昏沒咋注意，應該是爛到地里去了吧。」

瞧啊，死亡時是那種不成形的模樣，受污染的高階蟲族又怎會允許自己在他蟲面前變成爛泥？

即便是低階蟲族也應有死亡時的尊重，至少蟲族主星受污染的蟲族還是完完整整的體面模樣。

*

葉玲覺得應該是她進入成長期的原因，這次睡著後的夢境不再是浩瀚的金色星雲了。

雖然她好像還是像巨人一樣，但這次是站在荒星上，從高處俯瞰著灰敗土地。

頭頂是灰濛濛的，葉玲伸出手觸摸到了像是屏障一樣的東西，她指尖點到還會像碰到靜電一樣疼痛。

這污染形成的厚厚雲霧阻隔了外界與荒星的聯繫，似乎就連葉玲也暫時無法在荒星上感知外界，平時夢中的金色星系除外。

她低頭向下看去，能看見貼身守在她光繭邊的路尼埃爾，還有在洞外警戒的小蜜蜂小螞蟻和大蜘蛛。

他們的談論葉玲也聽見了，她朝黯色湖泊的方向看去，一路上是毫無生機的土地和枯木。

葉玲雙瞳專注向下，她的精神力也漸漸滲透進毫無營養的沙土。在層層沙礫之下，居然還有些營養物質存在！只不過這些土壤的質量實際上最多只能長些生命力頑強的雜草。

對於這樣的發現，葉玲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她能感覺到隱藏其中的能量，甚至能分辨這些能量出自何種蟲族。

這些殘留的希望都是蟲族的遺骸啊！

葉玲只感覺到了深深的悲哀，內心的酸楚讓心臟在抽痛，濃郁到化不開的傷感在蔓延，甚至全身都有些酸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