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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氧趁机压低声音喊：“布鲁托？”

  没有回应。

  6氧又提高一点音量：“布鲁托？”

  还是没有回应。

  “你在找什么啊？”胡楚欣察觉到她的动静，摘下一边耳机看过来。

  6氧回：“手机。”

  “哦，你看看你外套，校园卡好像也在里面，我都没动。”

  6氧赶紧拿起昨天穿的那件大衣，从口袋里摸出手机。

  她略过满屏的推送，解锁屏幕点开微信。

  布鲁托的消失意味着什么，6氧不敢细想。

  各式各样的消息有很多，她不停往下划，翻到底都没找到名为“朔”的联系人。

  小风灵不见了，他也不见了。

  6氧偏头看向室友，如果等他们都慢慢忘了高飞是谁，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这个人曾经来过了。

  胸口又开始钝痛，6氧用手掌隔着皮肤蹭了蹭。

  昨天晚上的药没吃，她还不要命地喝了酒。

  6氧抬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懊恼又难过。

  过了会儿，她哑着嗓子喊：“楚欣。”

  “啊，怎么了？”

  6氧问她：“你相信前世今生吗？”

  “啊？”胡楚欣眨眨眼睛，“你烧了啊？突然问这个。”

  “我就问问，你觉得会有吗？”

  “会吧。”胡楚欣认真回答她，“我还真想过这个问题，我第一次在宠物店遇见我们家奶酥，这么多只小猫，我一眼就看见了它，它也一只盯着我，店员说它平时都对人爱答不理的。奶酥眼睛是蓝色的，我越看越觉得熟悉，真的，我自己都觉得好玄乎。我就想，是不是因为我们的记忆是有限的，很多事情生过，只是忘了，但感觉还在，那种感觉不会骗人的。”

  6氧点头：“对，感觉不会骗人的。”

  在江浙地区，雨一下常常就要持续大半个月。

  周一仍旧是阴雨天，6氧差点睡过头。

  前半节课她撑着脑袋睡了过去，后半节课偷偷拿ipad分屏刷微博。

  下课铃响起，6氧收拾东西去吃午饭。

  一切好似如常，她是普普通通的女大学生，上完课吃饭，吃完饭睡觉，日子一天一天这么过去。

  6氧撑着伞走到校门口，耳机里播着网易云每日推荐。

  前面的车喇叭响了两声，她默默靠边走。

  那辆车往前开了一点，又按了一声喇叭。

  6氧偏头看去，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

  她一愣，弯下腰低头，透过车窗看见驾驶座上的郁攸。

  “郁医生？”

  “刚下课？”

  6氧点头。

  “上来吧。”

  6氧收伞，拉开车门坐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