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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整节课，6氧都没精打采地撑着脑袋，时不时地在试卷上写些自己都看不懂的记。

  在她又打了声长长的哈欠后，朔看不下去了，提醒她：“你上课能不能有点热情？学不会不是更要好好学吗？”

  6氧动了动身子，懒洋洋地回答他：“我活着都没多大热情你还指望我上课能有什么热情。”

  朔不解：“这不是你自己选的专业吗？”

  “是啊，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时候自己要选法律，我又不是正义感很强的人，还讨厌背书，你倒是问了个好问题。”6氧换了只手撑下巴，“我为什么要选这个专业呢？”

  朔叹气摇头，不理她了，这颓废女大学生没救了。

  在让人昏昏欲睡的清晨阳光和讲课声里，6氧终于又熬过了一节课。

  下课铃悠悠响起，她舒服地伸了个懒腰，收拾东西时嘴角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

  朔问她：“不困了？”

  6氧对他嘻嘻笑了下：“不困了，都周末了还困什么？”

  跟随人群走出教室，6氧问朔：“我们今天要去哪儿啊？”

  “西湖。”

  6氧啊了一声：“去西湖干嘛呀？”

  “你小时候每年都会去一次西湖。”

  6氧警惕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朔回答：“我找土系的临管者查了一下你的行程轨迹，每个人一生中去了什么地方都会有记录。”

  “哦，那为什么要去西湖？”

  走到一楼大厅时，他们与人群错开，走向无人的偏门。

  朔摁下门把，踏过门槛就到了熙攘的街道上，一旁的路牌写着西湖区。

  “我和这里有关系。”

  6氧听不明白：“这里？杭城？”

  “嗯，在成为临管者之前。”

  6氧低头去看胸前的红线：“所以你觉得我们可能以前见过？”

  “也许。”

  6氧抬眸，视线慢慢划过周遭的一切，她提起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我有好久没来了。”

  他们走在马路内侧，天空是浅蓝色的，白云疏散，树叶红黄交错，秋意正浓。

  记录上显示6氧从十岁到十五岁每年都会来一次杭城，朔问她：“为什么十五岁之后不来了？”

  起了阵风，6氧的黑色半裙被吹得鼓鼓的，露出她的一截小腿肚。

  “五年前爷爷带我和6选来杭城，出了车祸，他走了。”

  6氧说得缓而轻，她逼着自己不去想起关于那场意外太多的细节，只回忆说：“我和6选小时候身体都不太好，我俩基本没离开过家，爸妈工作也忙，只有爷爷每年都会开车带我们来杭城玩。”

  女孩额前的丝被吹乱，空气里飘着淡淡茉莉香。

  “我不记得自己见过你。”6氧说。

  朔点头：“嗯。”